“为什么？如果他不拼着命去打，他会输的。”
“他不可以。”
老刘不解地看向成哥。
“他不能那样。”成哥的手竟然颤抖了，“如果那样，他有可能再无法打直播。”
当年，那天下着瓢泼大雨，连红灯鲜艳的光都被水冲散，那天，一辆车因为在暴雨中行驶导致底盘进水出现故障，一头撞向了护栏，整个车都翻了。
那天，医院里，成哥看到了白色的纸上，黑色的铅字比任何时候都要残酷——右手粉碎性骨折。
暴雨，在那一天是最凄凉的。
“那……他还能打电竞吗？”
“……抱歉。”
“可他……可他……可这个孙子天生就是打电竞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成哥记得那天，他看到脸上血迹已经干成暗紫色的程宴，他坐在窗边，貌似在深夜里可以看见阳光。他看向成哥，十分钟，一句话没说。
谁知道，他经历着什么。
半晌。
他问得很轻。
“我是不是，死了。”
程宴没哭，成哥倒不争气地哭了。
你没死，接下来，你得痛苦地活着。
－
没想到辗转几年，他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站在了电竞的中央。
这个时候，一血的音效竟然突然响起。成哥猛地抬头看向大屏幕——
mmi的屏幕灰了。
旁边，老刘的声音却一点不为其高兴：“三管烟，他开始玩命了。”
“操，他这个孙子。”成哥暗暗地爆了一句粗口，看向屏幕，程宴的手速已经快得眼花缭乱，直逼职业选手的水平，刚刚一血的回放在另一个小屏幕上放出，招式的连贯性，中间几乎没有一点间隔。
为了这个比赛，以后的直播，不要了吗？
此时的程宴，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貌似这场比赛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时，姜郗竟然回过了头，她看向成哥和老刘，她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湿，双眼模糊。这么嘈杂的环境下，成哥和老刘的声音那么小，却仍被她捕捉到了。
“稚仙……”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郗转过了头，用手背擦干眼泪。
如果程宴看到她坐在底下哭，那得多丢人啊。
程宴趁着死亡的十几秒，退掉第一座塔。继续推进，他器宇轩昂，第二个塔的血已经减半，而这时，mmi已经复活。
逼退半路，两人真面交锋。
程宴占上风，mmi的血已经再次见底。
突然，程宴的角色竟然不动了！一秒后，程宴的屏幕陷入灰暗。
他不是不想操作，只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席卷了他的右手。
全场哗然，有嘘声，有叹息声。
年龄的增长，伤势的老旧，敌方的苦苦相逼。
再次复活，程宴顺着兵线，杀向mmi，他这次似乎比一血时更加猛，每一个技能的释放，都是一场事关生死的豪赌。复活不到十秒，局势竟然再次转变。
妈的太刺激！
再次推进，直逼水晶。
水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