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塞伯爵说:“的确,首相阁下,海军无法保障余下的舰队能守卫本土,无论是重建新的地中海舰队,还是调集北美、加勒比海与印度洋的分舰队,都至少需要5周以上的时间。另外,我们怀疑兰斯正在组建入侵英国的方面军!”
听到这里,英国首相不怒反笑,“安德鲁在向大英帝国宣战吗?”
外交大臣达尔豪西伯爵点了点头,说:“事实上,我们已在去年向法国宣战了!”
威廉皮特似乎忘记了安德鲁统治下的兰斯法国从未承认自己分裂法国,他依然承认巴黎的中央政权,属于“听调不听宣”的地方势力,也是一个能够灭亡普鲁士,打败奥地利与俄罗斯等欧陆强国,还顺手坑掉了整个英国地中海舰队,不仅拥有两千万民众,还有20到30万强悍军队的大军阀。
所以,从法理和国际关系上来说,自去年3月威斯敏斯特宫以雅各宾派政权非法处死了前国王路易十六为借口,向革-命法国正式宣战之后,无论是巴黎,还是兰斯,都与伦敦就处于战争状况,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宣而不战”罢了。
“你最多还有四周!”这是威廉皮特送海军大臣出门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过,外交大臣达尔豪西伯爵被威廉皮特留了下来。在书房里,威廉皮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情报,他一边递给外交大臣阅览,一边又解释说:“这是帝国情报局的威克曼爵士今天上午亲自送过来的绝密情报。”
外交大臣手中的这份情报来源于兰斯法国,据说是北方独-裁者亲自草拟的一份告法国人民的动员令,“我们需要大炮、军舰和士兵来对付英国!”安德鲁准备在两周后的北方联省会议上,公开发表于《费加罗报》上。全文如下:
“全体法国公民们,你们渴望和平。你们的政府更热烈地渴望和平:它的首要的心愿,它的不间断的活动,就在于谋求和平!
然而,英国内阁拒绝了和平!
土伦战役虽然胜利了,但这一恶性的入侵事件彻底泄露了英国内阁丑恶政策的秘密:它要分裂法国,毁灭它的海军和港口,把它从欧洲地图上消除掉,或把它降为二等强国,让大陆国家分崩离析,以便垄断全部贸易,靠掠夺来富裕自己。英国正是为了谋求这种骇人听闻的成功,才肆意挥霍黄金和英镑,向奥地利、向那不勒斯、向撒丁、向葡萄牙等国胡乱许愿,搞种种阴谋诡计的……
公民们,掌握和平的是你们;要掌握和平,就需要大炮、军舰和士兵;大家赶紧为共同防御所承担的责任吧!所有人必须动员起来!这不再是为了党派争斗,不再为了狭隘的个人家族利益,也不再是为了挑选暴君来武装自己了,这是为了保障他们所最珍爱的东西;是为了法兰西的荣誉,为了人类神圣的利益!……”
看完法国独-裁者草拟的这份战斗檄文,达尔豪西不由得眉头紧皱。事实上,外交部驻维也纳大使馆在一周前,同样截获了法国独-裁者写给驻奥地利大使塔列朗伯爵的一份密函,安德鲁在信中告诉自己的外交官:
“如今,从布洛涅的高地之上,我们的10万法国士兵可以清楚地看到英国海岸,就象从杜伊勒里宫可以看到塞纳河对岸的卢森堡宫一样。人们可以辨别出一幢幢房屋和四处走动的人……我的将军们告诉我,那条令人畏惧的英吉利海峡不过是一条沟渠而已,谁要是胆敢尝试,谁就能够立即渡过去……我本人也非常确信:如果我们能控制英吉利海峡6个小时,我们就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不仅如此,来自兰斯的秘密渠道传闻,安德鲁要求他的御用剧作家博马舍依照《出征歌》的曲调写一首入侵英国的歌词,并创作相关题材的一些剧本,以供兰斯大剧院演出,更重要的必须在布洛涅、布鲁日等渡海军队驻地上演。
想到这里,达尔豪西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那是这位英国外交大臣坚持认为安德鲁在1794年的首要目标是,也必须是“进驻巴黎,统一法国”;其次,法国独-裁者才会下令军队渡过海峡,继而打击英国本土。
那位驻兰斯的前商务代办,首相的前任幕僚官,数周前已被内阁派驻到英属印度次大陆殖民地担当总督的韦尔斯利伯爵,也反复强调安德鲁习惯于在他实施某项重大行动前,为隐藏自己真实目的而采取一系列迷惑敌人的战略欺骗。
事实上,威廉皮特也同样困惑着,他难以判断安德鲁的真实战略意图。
在3月前,如果说兰斯法国将会进攻英国本土,皮特本人一定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如今,在失去整个地中海舰队之后,法国与西班牙联合舰队的军舰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英国本土舰队正在服役的舰船。尽管包括威廉皮特首相在内的大部分英国人非常肯定法西两国无法正面战胜帝国海军,但联合舰队可以掩护10万法军从加来港或是敦刻尔克港登船,从容渡过仅有28.8公里的多佛尔海峡。
基于此,威廉皮特在一方面要求海军大臣尽快组建收复直布罗陀半岛的新舰队;另一方面,也需要加快本土舰队的扩建,他还紧急下令将北美与加勒比的分舰队大部调回英国,守卫本土,以防止法国人孤注一掷的通过海峡冒险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