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兰斯法国以军事手段威胁奥地利,这是维也纳不想武装介入法国事务的一种借口。其真实状况是,波美拉尼亚王国特使马尔维茨伯爵在拜访美泉宫时,提出愿意效仿波兰赎买下西里西亚地区,但遭遇弗朗茨二世皇帝的言辞拒绝。
于是,那位怒气冲冲的马尔维茨特使在离开美泉宫之前,居然不顾自己的外交官身份向奥地利发出战争威胁,导致弗朗茨二世派出5万人陈兵于下西里西亚边境,这场德意志邦国之间的内战似乎将一触即发。
此时,整个波美拉尼亚全国总兵力还不足3万,一筹莫展的王国首相莫尔奈公爵(这是安德鲁借波美拉尼亚国王的名义,给有功之臣册封的新爵位)只能派人向驻扎柏林东面的法军寻求军事援助。
当安德鲁得知上述事件时,他正前往布伦瑞克公国,探望玛格丽特夫人与小玛丽的途中。显然,柏林方面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触动了安德鲁设下的一项底线:在1794年之后的两到三年内,必须保持德意志邦国的内部和平。
很快,愤怒不已的独-裁者当即命令法国宪兵队闯入柏林,并在公寓里逮捕了已归国述职的马尔维茨伯爵,将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关押于设在波兰境内绿山城的法国军事监狱里。直到1年之后,安德鲁这才接受小皮埃尔国王的请求,将那个普鲁士的旧臣马尔维茨伯爵流放到边境城市默默尔充当集市税务官。
不久之后,安德鲁还将那些通过政治串联,继而架空来自瑞典的王国首相莫尔奈公爵的政客们赶出柏林。包括约克将军等10多位密谋者被迫迁居到北方的吕根岛上,整整吹了3年的波罗的海寒风,等到法国与奥地利开战之后才被赦免。
在这场政治大风暴中,柏林政客们重新拾起了对法国独-裁者那蛮横不讲理作风的清醒认识,不敢再对小皮埃尔国王与莫尔奈首相掉以轻视之心。幸好这些人只是耍弄政治手腕,根本谈不上叛乱,对此安德鲁也算保持了足够克制。
在整个事件中,中央议会议长哈登贝格侯爵与国务大臣助理施泰因男爵反倒相安无事。上述二人曾在效忠普鲁士时,与安德鲁打过不少交道,还被独-裁者通缉过好几次。等到柏林政客相互串联时,他们拒绝参与其中,很是明智保全了自己。
其后,安德鲁一方面指令马塞纳将军的第七军火速赶往上西里西亚边境,协助波美拉尼亚军队防范奥地利人不太可能发动的军事进攻;另一方面,他指示驻维也纳特使塔列朗伯爵赶赴美泉宫,既向弗朗茨二世皇帝阐明了兰斯法国的中立立场,又希望德意志各邦国间继续保持和平态势,不希望看到任何形式的战争。
在1794年春季,任何突发事件都不能影响到安德鲁消灭英国地中海舰队的钢铁决心。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安德鲁差不多筹划了4年时间。这一过程中,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统一法兰西的时间表,甚至在与英国的屡次冲突过程中,忍气吞声了好多回。
不仅如此,安德鲁早在3年前就下令阿勒芒德的私掠舰队,千里迢迢南下地中海,建立了北非(地中海)舰队;在1793年时,兰斯法国还任命皮什格鲁将军担当北非派遣军(师团级)的指挥官,连续攻占了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摩洛哥等地。
现如今,穿越者一直渴望的对英国的猛烈反击,即将到来!
……
就在拿破仑上校在拉塞因半岛成功伏击干涉军,并俘获其司令官英国人奥哈拉将军之后,迪戈米埃将军已经无法阻拦部下们想要建功立业的迫切心情。
与此同时,在那些满怀革-命急燥情绪的国民公会代表的催促声中,迪戈米埃决定亲自率领一支拥有1500名猎骑兵和3千名掷弹兵的精锐队伍,将进攻重点集中在土伦城西面的马尔博斯克堡垒群,而并非小直布罗陀要塞所在地拉塞因半岛。
基于这种考虑,那是土伦军团司令误判了马尔博斯克堡垒的守军被调集到拉塞因半岛,只为加强“小直布罗陀要塞”的防御。此外,拿破仑上校率领那个步兵旅将担当预备队。
需要说明的,上述部署源自小罗伯斯庇尔特派员与新到任的勒巴特派员的安排,因为巴黎方面希望尽早拿下土伦,解决南方与地中海危机。
在奥利乌尔的联合军事议会上,拿破仑曾试图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但被一旁的德塞将军与格鲁希上校暗中联手加以阻止。此时此刻的小罗伯斯庇尔正代表着救国委员会;至于勒巴特派员,他另外一个身份是治安委员会的委员。
如今,上述两个人的权势完全凌驾于土伦军团司令迪戈米埃,老资历的国民公会特派员弗雷隆和巴拉斯等人之上。尽管所有人都清楚两个毛孩子摆弄的那狗屁不通的军事方案非常不靠谱,但却无人敢当面提出反对。
第二天拂晓,法军各炮垒用十五门臼炮和三十门大口径大炮猛烈轰击马尔博斯克堡垒及其辅助多面堡。在持续的数小时里,隆隆的炮声昼夜不停。拿破仑的炮兵部队打得很出色,迫使敌人不得不多次拿新炮来调换被打坏了的大炮。
等到下午时分时,英国人把守的防御工事、土堤都被击毁。大量炮弹飞入保护马尔博斯克堡垒侧翼的多面堡里,逼使英军放弃多面堡,退守到后面阵地。
看到机不可失,迪戈米埃将军便一如既往的率领着先头部队发起了勇猛无比的进攻。但在坚固的马尔博斯克堡垒面前,步兵们的三次进攻都被英国守军打退,而轻骑兵也无法从侧翼冲上陡峭的山坡,同样成为敌方狙击手们的目标……
在进攻部队溃败之前,已察觉形式不妙的拿破仑上校当即下令预备部队实施增援,他还带领炮兵亲自将12门火炮推上阵地前沿,并利用密集的霰弹网阻止了追杀而至的英国骑兵的大举反扑,如若不然,土伦军团就将遭遇卡尔托将军曾经历过的那一场惨败。
黄昏时分,已经退守后方的迪戈米埃将军万分悲痛的呼喊,“我已经是败军之将了!”依照巴黎的主流观点,拥有最先进的大革-命思想武装起来的共和国-军队应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全欧洲的君主都在害怕我们的强大!”
就最低程度而言,效忠巴黎的军队也至少同灭亡普鲁士,打败俄罗斯的兰斯法国-军队站在同一水平。基于这种思维,那些不幸打了败仗的共和国将领往往被视为保王党人和吉伦特派的支持者(同情者),他们都应该被送上断头台。
好在小罗伯斯庇尔与勒巴不算太过残暴,他们在同为特派员的弗雷隆等人劝说下,同意暂缓向巴黎方面汇报司令官迪戈米埃将军的种种失败罪责。
不过,在登上返回马赛的马车之前,弗雷隆代表巴黎特派员指示土伦军团务上下必在一周之内,彻底解放叛乱中的海港城市;否则,倒霉就不只是军团司令官迪戈米埃将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