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广场南面外围临时组建的指挥所里,立窝尼亚人、立陶宛人与哥萨克人的指挥官均已到齐,这其中就包括普姆普尔中校(立窝尼亚警卫营营长)、克鲁萨将军(立陶宛步兵旅参谋长)、伯尔尼斯中校(立陶宛步兵团长),以及瑟尔佐夫上校(哥萨克骑兵团长)。
临时军官会议上的第一项提案,普姆普尔中校的临时指挥权遭到伯尔尼斯中校的怀疑与否定。那是依照军衔的高低,参谋长克鲁萨将军可顺位接替生死不明的韦里加将军,担当克卢瑟城的最高指挥官。
此外,伯尔尼斯中校还当众宣称,警卫营的两度进攻失败也充分证明了普姆普尔中校不具备战斗指挥能力,所以必须交出指挥权。
立陶宛步兵团长的这番话,自然气得立窝尼亚人火冒三丈,他就差点拔出手枪与立陶宛人进行决斗,被却一旁充当好人的哥萨克骑兵首领劝开。
当然,伯尔尼斯中校也不会惧怕警卫营的威胁,不仅仅是他带来了4百名士兵和3门火炮助阵;而且数分钟前,伯尔尼斯中校还得知立窝尼亚警卫营已前后损失了差不多3百人,目前警卫营所能组织进攻的全部兵力仅有180到2百左右。
一旦双方要武斗,肯定是立窝尼亚人最先吃亏。
所以,会议一开始便出现了严重分歧。好在一番妥协之后,参谋长克鲁萨将军成为临时最高指挥官,然而内部的争论依然在延续,那是瞻前顾后且生性懦弱的鲁萨将军无法服众,只能让各个兵种的指挥官们讨论出一个结果,自己再来下达命令。
作为最顽固的强硬派代表,普姆普尔要求马上发动进攻,收复卫戍司令部,解救所有被俘的人质;伯尔尼斯中校当即予以反对,认为可以通过和谈来解救人质,那是波兰人已经释放了善意,他们还允许救护队施救教堂广场上的伤员,这便是佐证;至于哥萨克骑兵首领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在他拒绝发言的同时,却暗地指示自己传令兵赶紧去收拢族人,准备撤退。
不多时,进来一名传令兵,他将一份信函交给克鲁萨将军。那是东布罗夫斯基写来的,后者希望克卢瑟城守军能立刻起义投诚,因为主力部队即将入城,为此,这位波兰第二军的军长会在教堂后殿等候和平代表的到来。
似乎是配合波兰指挥官的这番说辞,西面附近很快传来城门失守的消息。此时,大批波兰部队正畅通无阻的通过湖面上的两座浮桥,朝城内进军。
“我们,投降吧!”身为临时指挥官的克鲁萨将军第一个表示将放弃抵抗。他是个纯粹的参谋官,手中没有直接沾上波兰人或是立陶宛人的鲜血。
“是投诚,或是起义!”伯尔尼斯中校纠正这长官的口误。
那是他看到东布罗夫斯基开出的投降价码不错,不仅将保障官兵们的人身安全与私人财产;在战争结束后还来去自由,却不以战俘身份对待。不仅如此,伯尔尼斯中校的好几位部下,包括克雷扎上尉在内已公开投靠了波兰人。所以,倘若是俄国人获胜时,作为立陶宛人的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一想到这里,伯尔尼斯中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藏在胸前的那把已上膛的手枪。“再等等!”这位步兵团长慢慢平复着内心的紧张情绪,但他的右手已经摸到手枪的枪柄。
毫无疑问,反对投降的声音依然来自立窝尼亚警卫营那边。无论是所代表的其民族利益,还是残害过波兰居民的立窝尼亚士兵,都即将会面临的悲惨结局。基于此,普姆普尔中校都不会允许临时克卢瑟落入波兰人之手。
就在立陶宛人与立窝尼亚人代表各自利益与立场而争执不下时,始终一言不发的瑟尔佐夫上校,忽然抽出佩刀,直接砍断了身边毫无防范的普姆普尔中校的后脖,吓得众人齐齐拔出手枪或是军刀自卫。
“现在就安静多了!我们可以去投降。哦不,是去投诚了。”瑟尔佐夫上校一边擦干血迹,并抽回军刀;一边还冲着众人大大咧咧的笑道。
对于哥萨克人而言,无论是投降或是投敌都毫无任何思想压力。因为瑟尔佐夫上校麾下士兵大部分已变成了酒鬼,无法正常上马作战,既然已经逃不掉了,还不如趁早投降得了。
数百年来,哥萨克人已经给波兰人、瑞典人、蒙古人、土耳其人、俄国人,还有普鲁士人卖命过,所以再找个更强大的法爹也无所谓了。
凌晨1点左右,临时指挥所一致决定与东布罗夫斯基将军举行和谈,最终放下武器以体面的方式投降。此时,波兰第二军主力部队刚好接管了西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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