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另一个时空,那位拿破仑皇帝很是高调的,率军进入柏林城的热闹情景相比,安德鲁在征服普鲁士首都的第一天中表现得相当低调。后世某些无聊透顶的伪历史学家,在经过一番缜密考察与详细论证之后,得出了一致性结论:英勇的普鲁士女人在前一晚上的法军营帐里,成功打败了安德鲁的无敌勇士,使得这名法军统帅麾下没有一个精神抖擞的士兵,去履行那庄严威武的入城仪式。
很显然,上述并非事实。因为真实的情况却是军情局与宪兵部联合确认了一则消息:有一伙穷凶极恶的普鲁士暴徒准备在法军入城仪式上,密谋行刺安德鲁统帅。至于参与人员、行刺地点与采取的行动方式,目前都还暂且不详。
基于此,向来珍惜自己性命的穿越者毫不犹豫的接受来自情报部门的警告,他不仅下令取消了一系列繁琐漫长的入城仪式,还将入城时间提前到第二天的凌晨时分,而不是5小时之后的上午11点。仅仅保留了最后一项仪式,那就是在柏林城市宫(王宫)的广场上种植一颗象征“自由与平等”的橡木树苗。
当安德鲁将水壶里的水浇灌于橡树苗下的土壤时,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掌声。围观人群中,除了法军最高统帅身边的将校随从,还有参与见证的各国外交官,以及柏林市政厅的官员。
从今天开始,普鲁士首都圈(包括柏林、波兹坦与勃兰登堡等地)的大小官员都必须听从法国人的指令,直到普鲁士王国履行完《五国和约》的全部条款,尤其是战争赔偿。就在抵达柏林的前一个小时,安德鲁依照《五国和约》的补充条款,签署了一道法令,任命蒙塞将军为柏林监管总督,将西普鲁士置于多国联军(法军)的军管之下。
对于整个欧洲体系而言,这份《五国和约》已经是“三十年战争”以来最严重的打击。曾经强大而辉煌的普鲁士王国被剥夺了40%以上的人口(仅剩下5百万左右),以及三分之一多的领土(主要集中于西普鲁士地区)。从地图上看,普鲁士的国土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此外,西普鲁士仍处于法军(联军)的控制下。
这样看来,曾经在欧洲显赫一时的霍亨索伦家族,注定要降低到无足轻重的地位了。然而,穿越者并不放心这个被自己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拥有国家的军队”。事实上,他曾一度要坚持肢解普鲁士的全部领土,仅在波罗的海边的柯尼斯堡为其保留一小片领地和城堡,令普鲁士回归到中世纪,沦为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之下的一个小城邦。
对此,英国大使表示了无比坚定的反对立场;而俄国大使直接代表圣彼得堡发出了战争威胁;加之奥地利特使梅特涅也奉维也纳之命,宣布同英俄两国保持一致立场;就连征服者的两位坚定盟友,萨克森选帝侯(未来岳父)和瑞典摄政王(便宜老爸)都对安德鲁彻底肢解普鲁士固执态度,颇有微词。
对此,气急败坏的安德鲁统帅在摔坏又一批英国骨瓷后,为避免自己陷入到孤军奋战的状况,他随即下令将瓦解普鲁士王国的行动,推迟到下一场战争之后。自始至终,穿越者都不相信狂妄好战的普鲁士人会成为欧洲的和平主义者。如今安德鲁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打压西普鲁士地区的各种战争潜力。
将战俘营的10万普鲁士俘虏沦为旅法劳工,这仅仅是第一步。在彭杜瓦斯将军远赴斯德哥尔摩之际,安德鲁还命令军情局六处的新一任负责人,拉洛克将军(原奥什第一军的炮兵指挥官)启动一项针对“试图复兴普鲁士的精英阶层”的打击方案。这其中就包括格布哈德?冯?布吕歇尔(普鲁士将军)、卡尔?施泰因男爵(政治家)、卡尔?奥古斯特?冯?哈登堡侯爵(政治家)等人。
……
成立于1696年的勃兰登堡与普鲁士艺术学院(也就是另一时空的柏林艺术大学),属于西普鲁士地区最早的高等艺术专科学院,甚至早于普鲁士王国的诞生之日(1701年)。等到腓特烈大帝登基之后,喜好艺术的普鲁士国王便将这座普鲁士艺术学院从西面的勃兰登堡搬迁到首都柏林,位于城市宫殿的对面。
等到安德鲁完成城市宫广场上的“种树仪式”后,他便以这座宫殿主人的身份邀请各国外交官参观。尽管在昨天,法军统帅还与各国外交官唇枪舌战,怒目而斥;但如今,各种争端和非议已经烟消云散,沦为欧洲二三流国家的普鲁士王国得以继续保持,而法兰克的征服者拥也拥有了足够威严。
此时,在城市宫外面的花园一侧,一个头发金黄,身体瘦小的文弱青年不停在徘徊着,这引起了宪兵队的注意。在通报拉洛克将军之后,这位声称要给柏林征服者递交和平请愿书的德意志青年,被带到王宫的一个房间里接受进一步审查。很快,宪兵就从文弱青年身上搜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以及一把已经上过膛的短枪,还有一叠传单,上面写着反对法国-军队,反对安德鲁的战斗檄文。
不久,在军情局的审讯下,这个面色苍白,身体娇弱,举动相当文雅,外表很羞怯的青年交代自己名叫施塔普斯,来自西里西亚省,是普鲁士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的一位新生,他计划在乘安德鲁接受与阅读请愿书时,实施行刺行为。
听完拉洛克的密报之后,安德鲁示意将新上任的军情局将军把那个胆大妄为的普鲁士青年带到自己面前,他要当着各国外交官的面,进行公开审问。
安德鲁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仅17岁的半大孩子,示意宪兵将他的手铐打开,问道:“请告诉我,施塔普斯先生,你带着匕首与短枪是打算干什么用的?”
普鲁士青年挺起胸膛,高声回答道:“当然是要来刺杀你!”
全场响起低声的喧哗声,柏林市政厅官员与外交官都知道,那孩子铁定没命了。那是在欧洲,刺杀一位君主的代价,无论成功与否,都只有死路一条。
安德鲁笑了笑,等到他那凌厉目光环顾一周之后,整个大厅里瞬间变得寂静下来。于是征服者接着又问:“可怜的孩子,你是白痴,还是生病了?”
施塔普斯想着上前几步,冲着安德鲁大声驳斥,但被宪兵们的佩剑逼到原地站立。预谋行刺者很是倔强的说道:“我不是白痴,也没有生病,我非常健康!”
安德鲁再问:“那你为什么要行刺我?”显然,他也看到对方那柔嫩纤细的手指,只适合于弹钢琴或是拉小提琴,并非是手持匕首和短枪的职业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