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必须承认,这只是个气话。
事实上,蒙塞内心也是比较认可南苏蒂驾驭骑兵的能力,否则在上次军官团的会议中,蒙塞率先投票支持南苏蒂晋升骑兵上校军衔。当然,其他人也都投了赞同票,谁让他是长官情妇的弟弟。一年前,南苏蒂的姐姐,那位女伯爵还给安德鲁生了个儿子。为此,长官将波尔多的好几处庄园都划归那个私生子名下。
……
在距离上一次进攻大约10分钟之后,在卡尔将军决定亲自率领胸甲骑兵和轻骑兵,发动一场强大攻势,从而一举击垮法国人的步兵方阵。
马库斯身上的这套重骑兵制服,已经在太阳下晒了3个多小时。如今的他褪下了骠骑兵的装束,变成身穿胸甲且头戴钢盔,这可把热的够呛,浑身湿漉漉的每一处干爽。他翻了翻马袋里的水壶,却发现早已干瘪,气得他立刻扔到地上。
他身下的那匹红色母马,似乎很对重骑兵的威武坐骑很感兴趣,时不时的用前蹄叩打着草地,继而与旁边的公马相互蹭着脖子。偶尔的,母马也会不耐烦的吟声嘶鸣,感觉在抱怨现在的主人似乎变胖了许多,有些负担不起了。
没办法,当初霍顿上校考虑了胸甲骑兵的专属装备,却忘记给马库斯换一匹胸甲骑兵专用战马。等到醒悟过来时,为时已晚了。一名负责检查装备与队列的军官,留意到马库斯坐下的战马,本想训斥一两句,但看到中尉脸上的那道难看的刀疤,最终又一声不吭的闪到一旁。
身为中尉的马库斯被安排到胸甲骑兵队伍的第五排,而接下来的战斗,总算可以避免法军的第一轮子弹扫射。不久,前两排开始了一阵骚动。马库斯站起马背上向前张望,原来是卡尔将军在一队侍从陪伴下,策马来到禁卫骑兵团的最前列。高贵者与军旗并列,面对禁卫骑兵团的全体官兵,做了最后的临战动员。
卡尔大公激进的说道:“先生们,在一个月前,我们一同扫清了入侵圣神罗马帝国的无耻法国佬;而今,我们又将延续之前的辉煌,你们是否愿意跟随我的脚步,去获得伟大的胜利,还有那无上的荣耀吗?”
“愿意!”“我们愿意!”“将军万岁!”“大公万岁!”
于是,四周八方都是扑向年轻王子的欢呼声。
呐喊声逐渐平息,卡尔将军举起了指挥军刀,军号立刻吹响,军官们一声接一声的传达向前进攻的命令。在长约1公里长的战线上,奥地利骑兵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哈布斯堡家族的年轻王子一马当先,1200名胸甲骑兵奋勇向前,8百名骠骑兵也尾随其后。
从一开始马库斯就被裹挟着向前冲去,沉重的盔甲也跟着身体上下颠簸,令这位轻骑兵军官感觉很不舒服,感觉肩胛骨都要压碎一般。不知道是过了1分钟,还是2分钟,最后冲击的军号令响起,马库斯本能的使用军靴上的马刺碰了碰坐骑的两肋,痛得战马发狂似的向前冲去,很快,他就超越原有的几排队列,冲到了第一列,与卡尔将军并排骑行。
此时,蓝色海洋那边也已重新调整阵型,法军的前两排士兵下蹲并高举枪刺,后排举起瞄准。前排方阵的一个角落里,一辆看似辎重车之上覆盖的一层绿网忽然被人蹭出一个边角,露出一门黑洞洞的炮口,狞笑着对准了越来越近的白衣骑兵。
“该死的,上当了!法国人在方阵里面至少部署10门火炮!”冲着前排的马库斯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依照霍顿上校事先的嘱咐,小心翼翼向卡尔将军靠拢与挤压,并迫使指挥官为避免相互碰撞而不得不降低了速度。
很快,马库斯与卡尔将军都从第一列掉到了胸甲骑兵的最后一排。不多时,就连后面的骠骑兵也超越了他们两个。当霍顿上校飞奔经过马库斯与卡尔王子面前时,给他们留下了最后一个永恒的微笑。
“马库斯,你在干什么!想上军事法庭吗?”最终,卡尔大公勒住缰绳,战马也随之停了下来,他继而又愤怒的举起了军刀,准备向中尉冲杀。
马库斯跳下马背,他奋力的掀开头盔,并去掉原本就不牢固的胸甲,接着伸手指着法军方阵那一侧,正在褪去伪装网的火炮阵地,嘴巴里吐露一个可怕的事实,“将军,那里是陷阱!有霰弹炮!”
话音未落,法军那头,一团团硝烟在方阵前沿腾起,沉闷的炮声也随之传来,距离方阵不足3百米的第一列奥地利重骑兵迎面受到了法军10门排炮的重创,犹如恶魔之卵的霰弹一下子打到许多人,于是血肉横飞,残尸成堆。
由于冲刺速度已到极限,无法拐弯或勒马,后排的重骑兵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猛冲。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法国炮手的填装速度慢一点,好让自己得以冲出那两百多米的霰弹覆盖区,继而碾压掉步兵,然后砍掉该死炮兵们的头颅,一个不剩!
不过,这一回的祈祷是徒劳的,上帝最终没有站到奥地利人的那一边。法军的优秀炮手们凭借无可挑剔的高效率,一分两发,抢在重骑兵撞击步兵枪刺之前,完成了3次霰弹发射。毫无防范的胸甲骑兵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前三排的骑兵死伤大半,幸存的骑士们则要小心翼翼的跳过障碍,那是有由人和马肚肠以及各种骨头的混合成的一类血糊糊的“烂泥”。一不小心,这摊烂泥就会绊倒马蹄或是干脆把马滑倒,让骑兵跌落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