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心中,对革—命并未带来的公平正义依然保有信心。
即便是被非法判处死刑,遭遇终生苦役,他们也不曾放弃。
烈士们在倒下前,曾高呼法兰西万岁!
这是多么让人心酸和难过啊!”
此时安德鲁那煽情的语调逐渐放缓,情溢于心的悲伤陡然颤抖起来,仿佛有“欲哭无声”的难受,感觉就像喉咙被鲜血噎住一般,无法呼吸,令人窒息。
安德鲁来到主席台下方,正对着悬挂上方的人—权宣言,静静地低头默哀……
此时此刻,没人敢当众斥责安德鲁和他的过激言论。
整整两分钟过后,安德鲁才重新抬起头来,他的心中重新点燃了熊熊烈火,炙热的岩浆正开始向外喷涌。他持续游走于大厅中央,亮出了锋利的矛头。
“我记得一年前,巴黎的妇女以和—平—游—行的方式去凡尔赛宫叩见国王(和平个毛线,谁当真谁就输了),请求自由和平等!
从那时起,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什么都没有!
还是同样的弊端,还是同样的暴—政!
为什么?
那是国王的身边还是同一个的利益集团,相同的内阁大臣!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隐瞒事实的真相,在以各种谎言欺骗人民!辜负了人民对他们的信任!
他们是谁呢?”
未等安德鲁继续说完,罗伯斯庇尔已率先站起来鼓掌,左派议员也纷纷起立营造声势。处于中间立场的议员们迟疑了片刻,他们知道安德鲁在陈述不可辩驳的事实,只是希望有人牵头相应。于是,米拉波、巴纳夫、塔列朗、拉梅特与西哀耶斯等人陆续起身鼓掌时,中间派爬出了泥潭站起来表达对安德鲁的支持。
“我还是不太喜欢他!”西哀耶斯教士低声说道。
身旁的亚历山大—拉梅特笑道:“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安德鲁是个懂得进退的聪明人!”
米拉波、巴纳夫与塔列朗也纷纷点头称是。
另一边,安德鲁等到轮值议长的小铜铃再度成功镇压议员们呐喊时,他走到右派议员这一边,挥舞着双手,在做大声疾呼,唇边还挂着一丝挑衅性的微笑。
“……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为巴黎人民陈情,并响应人民的要求,请求议员们罢免他们!”
可惜,安德鲁的慷慨激昂的讲演又一次被人打断,这次属于反对派的主教。
“所以,你认为你就是巴黎人?检察官先生,整个巴黎只有你一个人吗?”愤怒的普德拉主教站了起来,厉声斥责眼前这个绑架民—意的无耻之徒。
不等右派主教的同伙喧嚣而上,安德鲁就以他那火焰般的炽烈言辞,反唇相讥道:“那也总比你好,普德拉,听说你在担当鲁昂代主教时,常将自己封为上帝的天使。哦,来来来,让我们看看天使背后的漂亮鸟毛!”
说着,安德鲁还一本正经的用手在前胸比划十字架,惹得众多议员又是一阵快乐的欢笑。唾弃保守派教士的激进议员们群起而攻之,冲着鲁昂前主教大做嘘声以示问候,闹得普德拉灰头土脸,颜面尽失,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得了。
安德鲁很是愉快的欣赏普德拉狼狈不堪的表情,转眼间,他又正颜厉色,继续自己之前的控诉,义愤填胸的巴黎检察官使劲的挥舞自己的右臂,手指着嘉宾席上就坐的四位道貌岸然的内阁大臣,再度怒吼起来:“……现在,
巴黎人民要求罢免内政大臣,德—圣—普里克斯伯爵;
罢免战争大臣,德—拉图尔—杜宾伯爵;
罢免司法大臣,德—钱丕恩子爵;
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