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苏小南神色焉了焉,抬手去理他的衬衣领子,就像在玩似的,漫无目的地扯着布科,抚平,折皱,再抚平,再折皱,声音懒洋洋的,“所以呢,你就只是因为死神还在景城,可能会对我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把我支去京都的?”
“这只是一个方面。”
安北城蹙着眉头看她玩领子的手指,“京都的学习是全封闭式,固然很安全。但我这次让你过去,主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嗯?快说!什么原因?是不是有任务?”
苏小南手指一停,顿时兴奋起来。
那感觉就像地下党员突然接到了组织委派的工作,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可安北城扫她一眼,却给了一个不太友好的答案。
“顾风爷爷在京都,你过去,正好趁学习的时间,让他为你调养身体……”
以前苏小南就听说过,顾风上大学的学的虽然是西风,可他家是祖传的中医世家,祖上数代都做过宫廷御医,悬壶济世很是了得,在京都,在全国都很有名望。顾家爷爷更是盛名远播,一方难求。尤其是这几年,由于顾爷爷年风大了,身体不便,除了极为相熟的人不好推托,他几乎不再为人看诊了。
然而——
苏小南还是懵的。
打量着他英挺的鼻梁,她困惑地问:“安北城,我能吃能睡能跑,没什么大毛病吧?就算哪里有点什么不舒服,不是还有顾队吗?为什么非得跑那么远找他爷爷啊?”
安北城深邃的眼微阖,静静看着她。
过了片刻,他才从肩膀下逮住她的小手,握入掌中揉捏着。
“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也没有刻意避孕,一直没孩子,你就没想过原因?”
这么一说,苏小南忍不住哆嗦一下。
是啊,她也太胆大了,偶尔记得避孕的事,也就是想想,更多时候,由着安北城折腾了,事后她也总忘记补救措施。可确实如他所说,这么多次下来,她始终没有怀上。
以前她觉得是运气好,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紧张了。
难道是她的身体有问题?
她扫视着他,声音略带忐忑。
“不对啊,你怎么就认定我有问题?万一是你的问题呢?”
安北城脸一黑,握她的手紧了紧,“我没有问题。”
“这哪里知道。”
“顾风的话还能有假?”他道,视线却望向别处,声音慢悠悠地,沉了下来,“顾风说你……有点宫寒,不易受孕。不过,也不是太严重,吃两个月顾爷爷的药调理一下身体,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不是太严重,顾风自己开药不就行了?”
苏小南还是觉得这个逻辑有点不通。
要知道,顾风就是名医了,为什么非得舍近求远求到他爷爷名下?
“除非,我有什么恶疾?你可别瞒我啊。”
“没有。”安北城有些头大,“因为顾风对这个不专业。”
“他不专业,他爷爷就专业了?”
“对。”安北城很肯定地说:“顾爷爷治这个,小儿科。”
“……”好吧。
沉默许久,苏小南看着他,“好像我又无言以对了?让我避开死神,让我去调理身体,甚至去军校学习,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