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苏小南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只看到他在她的面前笑过。
可是——她是女人，是喜欢听情话的女人。
微微抿一下唇，她动了动酸涩的身体，将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我想听你亲口说。”
安北城视线从上方扫下来，落在她略带红润的脸上。
沉吟好一会，他双臂一紧，终于把她完整地抱入怀里。
“喜欢——”
他微沉的嗓音如同天籁，几乎扫光了苏小南心里的阴霾，刹那点燃了她的世界。
可不待她高兴完，一个巴掌就拍在她的屁屁上，不重不轻，却带着安北城不高兴的轻哼。
“不过，以后给我乖一点。嗯？”
乖一点？这男人就是这么霸道。
她又不是宠物，怎么乖一点？
苏小南心里怼着他，可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她并没有把想法说出来。
虽然有大女人一面，可在他的面前，她也会甘愿做一个小女人。
“好吧！那我乖了，有没有糖吃？”
“……傻！”他微叹，将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像是考虑了许久，突然缓缓开口，“苏小南，我不是很了解女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一个女人。可你想的，我大概知道一点。”
“嗯？”苏小南傻傻望着他，“知道有什么？”
“苏小南，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我不确定的东西，我不会轻易承诺。你懂吗？”
你懂吗？
你懂吗？
苏小南耳朵嗡嗡的，还在犯傻。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安北城第一次推心置腹和她聊情感上的事吧？
可他说他不确定。
因为他不确定，所以他不敢承诺。
为什么男人可以在愉快的享受完女人的身体之后，说自己不确定呢？
莫名的，她心里像塞满了棉花，又堵又酸。
紧紧抿着嘴，她没有说话。
安北城迟疑一会，大手放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摩挲，像在顺着她的气。
“我说不出来你想听的，但我很确定一件事。”
他语气委婉了不久，可这个时候苏小南郁气攻心，也分辨不出太多他的情绪。
当然，她更不会知道，对于安北城这个男人来说，今天对她说的话，对她做的事，没有一个女人曾经得到过，而他能够这样对她仔细的交代内心，已经是他突破了极限的跨越式进步了。
她不知道，也就感受不到。
于是，低垂着眼皮，她懒洋洋的笑问。
“确定什么事？”
安北城双臂一紧，“苏小南，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苏小南一怔，抬起头。
“而且我想，未来的时间，我也都会愿意与你在一起。”
安北城的表情很认真，就像在某个会议上发言似的，不掺半点水分，严肃而庄重，一脸迷人的深邃与沉寂，让苏小南很容易分辨出来，他没有在开玩笑，这就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她心里微微一乱，有一点惶惶。
“在一起”与“我爱你”，究竟哪一个是女人要的？
下意识的，她往他身边靠了靠，却没有吭声，只是靠着他。
“怎么了？”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烁烁的盯着她，“生气了？”
“没有。”苏小南抬高头，蹭了蹭他的脸，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只是一双眼里，浮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红丝，“你说得对，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怎样，想未来不如活当下，喜欢不喜欢也都不是重点，我们只需要享受目前愉快的生活就好。合则聚，不合则散。”
合则聚，不合则散。
安北城眉头一拧，盯了她许久。
他似乎不太满意她这句话，可看她打个呵欠就闭上眼，似乎困得很了，终是没有反驳。
“嗯，乖乖睡吧！”
“好，晚安。”
“晚安。”
灯光熄灭了，黑暗里，只有北邸的山风在吹拂……
暗夜里的苏小南，过了许久，缓缓睁开眼。
她看不见安北城的样子，只能感觉他轻荡在脸颊上的呼吸。
有那么一刻，她有一股冲动。
很想告诉他：安北城，给我承诺一个未来吧，那才是女人要的安全感。
可拳头紧攥着，都捏出了汗来，她还是再一次合上了眼。
他们在一起时间还不长，相比于一个人长长的一生，这样短暂的相处只是沧海一粟。他们还得经历多少时间多少故事，才能走到白发苍苍的一天？
而到了白发苍苍，牙齿掉光时，谁又在谁的身旁？
有些感情不要沦陷得太快。
哪个先爱上，哪个就输了。
唉！他们赌了那么多次，她依旧不是一个优秀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