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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易依接到了舒朗的电话,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下楼。”
易依的心里坦坦荡荡,东西是在自己家不见的,那责任就是自己的。不管舒朗要做什么,只要是在自己承受范围内,怎样都可以。但是如果他打什么鬼主意弄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儿,那可就别怪咱拳头不长眼睛。
坐上舒朗的车,那小子瞥过来戏谑一眼:“不是铁血克里斯吗,怎么看上去跟英勇就义似的?”
易依翻他一眼:“那得看你是不是真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谈不上,不过你要听话。”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舒朗抿唇轻笑,他想,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车子开进“地中海阳光”这是一片具有欧洲风情的别墅区,开发商颇费了些心思,仿制了小型的古堡、威尼斯的贡多拉、罗密欧与茱丽叶相会的楼台每一栋别墅的风格都各具特色,或宁静简约,或古朴苍桑,或气势恢宏。
舒朗的车终于停下,易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别墅周围,种着大片肆意怒放的薰衣草,此时正值八月,空气中洋溢着醉人的花香,视野里尽是饱满浓郁的紫色。那紫是如此纯粹,传递着浪漫的讯息,像是脉脉倾诉,又似安静地等待。
易依指着那小楼问道:“你住这儿?”
舒朗微笑着点点头,当初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选择住在这里更是因为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
其实,等待爱情的真正涵义,是寻找那个对的人。
易依做了个深呼吸,别过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笑:“我只是个能养活自己的人。”
进了门,别墅里到处都布置得简洁大方,没有眼花缭乱的奢华装饰,只有让人耳目一新的心动设计。易依欣赏着,同时心里又在暗自狐疑,这小子为什么把自己带到他家里?太诡异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猥琐心思?她低头看看自己,貌似也没哪里可以让人想入非非。
“别猜了,我对你没兴趣。”这一声带着挪揄的口气,轻悠悠地飘来。
易依郑重点点头:“没兴趣就好。”
顺着楼梯上去,拉开一道玻璃门,易依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四周挂满了衣服,摆满了鞋子,各种各样的配饰按照色系和风格有条不紊地摆放着。
易依注意到,这里有一半以上是女人的衣服,甚至有一部分夸张到了极点,金属色镶钻的、带着长长翎毛的、仅能遮住重点部位的这种东西根本不能穿着上街,他搜集来做什么用?
“你这儿经常开化妆舞会?”她替他找了个比较合适的理由。
“不是。”他随她猜,依然保持着神秘。
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满了连瓶子都极具美感的化妆品,个个玲珑可爱。无论哪个女人见了都会觉得,在这里对镜贴花黄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易依可不是普通女人,她见了这些立刻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个外表还算爷们的伪娘。她指着衣柜问:“你不会和我前男友是一种人吧?你是不是经常穿这些扮女人进女厕所?”
舒朗板起脸:“我可没那个爱好。”他径直走到衣架前拿起一件裙装,纯净的白色,简约甜美的雪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去洗脸,再把这个换上。”他说。
易依摇头:“这个是天使穿的,不是我穿的。”
“别忘了,今天你要听我的。”
易依赌气接过裙子,舒朗又叫住她“等等,还有这个。”
他手中的衣架上挂着一套女性**衣,看**杯的大小是很合适某人的尺码。易依的脸唰地红了,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来?!她绝对有理由怀疑,这厮是个色情狂。她真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让他在薰衣草里好好清醒清醒。
“我自己有。”这几个字被易依说得咬牙切齿。
舒朗脸上是惯有的坏笑:“还是我手上的比较适合你,会穿吗?”
易依仰起脸“废话,怎么也当了二十几年女人了,有什么不会穿。”
“看起来还是不会”舒朗坏笑着“是这样,穿得时候托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