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指挥道:“你这大氅也值不少钱,一并给我脱了。”不仅吩咐着,自己也动上了手,拔下他头顶的发冠和簪子,直接揣衣兜里。
官栖枫不敢动作,他怕遭殃,缩着身子不动,束发的东西被他拔了去,官栖枫头发散在脸颊两侧,狼狈不已,偏生因为散了头发,他容颜又还未全部张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平白添了几分秀丽。
灰衣男子一见这场景,淫心大起,见他不动作,便自己上手帮他脱:“你这长相,怕也是个兔儿爷吧。”他嘿嘿笑两声,粗暴地去拉开他大氅,反手扔到一边。
官栖枫没地跑,也躲不过他,只能拼命往后缩,一个劲掉眼泪:“你会遭报应的!”那人一挨低身子,他猛地朝他狠踹一脚,连滚带爬拉上衣服,眼泪也顾不上擦,只想着离他远点,死命咬着牙。
可这地方太小,他再躲也躲不到哪儿去。灰衣男子很快便追上来,他吐出一口吐沫,样子凶狠无比,拉着他脚就往外侧:“你他妈还敢躲?”
月光下他戴面具的脸仿佛被扭曲了一般,官栖枫什么法子也没有了,两个人力量悬殊太大,他内心的恐惧被放大了无数倍,因为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官栖枫拼命挣扎,眼眶不停向外涌着泪,他嗓子好像被扼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被反绞到身后,在地上摩擦。他使劲逃脱,可除了手指关节被地面磨破出血之外毫无用处,脚腕被那人用一只脚发了狠似的踩着,灰衣男子一点不会管官栖枫的感受,在他看来,官栖枫对他来说只有泄欲和拿钱的作用。
他以往不会做第一件事情,只会去勒索普通人,可今天机遇来了,挡都挡不住,看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府里绝对不差,如若让他完好无损的回去,定会来报复。倒不如一了百了,弄死他算了,只要收尾工作做好,一切都天衣无缝,谁能找到自己?
想至此,他完全放开了,直接伸手摘下了面具,底下是一张无比普通的脸,一张很不容易被人记住的脸。
官栖枫的挣扎徒劳无功,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这么深的绝望。明明半个时辰之前,他还和季无常愉快地逛着花灯展,可现在,自己已经离死也不过一线。
他喉咙里翻滚着,发出呜咽,眼睛里死灰一片。
我好难受啊……爹……我对不起你……你和娘还等我吃元宵呢……我应该要早点回去才对。
我好难受……
官栖枫几乎不想感受脖颈上那滑腻的舌头带来的恶心的触感,眼泪翻涌地出来。
身上压制的重量忽的一轻,官栖枫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身上就被套上了一件大氅,把他包的严严实实,耳边有一个轻而远的声音滴进耳廓,滑进他喉咙。
“我来晚了。”
他喉咙微微一动,发出了咕嘟一声。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知道一点,季无常来了,自己好像安全了。
“如果不想听见声音,就把耳朵捂住。”
官栖枫乖乖把耳朵捂起来,按的很用力,手里伤口含着沙粒混合着血陷在血肉里,他感觉不到疼,新生的伤口还未结痂,还没来得及痛苦。
再有一双手摸上他手腕拿下他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哆嗦,季无常替他抹了脸上的泪水:“别怕,是我。”
官栖枫回过神来,回头看一眼,灰衣男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扭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