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流贼头目好不容易组织了七八个弓手冲过来,想要干掉这个猛人。结果他们刚到跟前,就瞧见了孙四牛被一锤打爆脑袋的场景。
那个头目手脚一软,几乎下意识的喊道,“放箭,快放箭!”
不想,那些弓手见到那骇人的画面,竟然比他还不堪。
有人拉不开弓,有人抖散了箭袋,还有的没瞄准就开始乱射。
仅有的几个射到裴元的,也因为力道不足,根本没造成任何杀伤。
别说裴元穿着两重甲了,光是外面的罩甲都没有射穿。
但是裴元却没敢小看这些弓手,他也不顾不上去捡地上的霸州刀了,直接挥舞着金瓜锤向那边冲去。
那头目运气还好,还来得及转身逃窜。
有几个正低头抽箭的,猛然抬头见裴元冲到极近的地方,竟吓得脚软在那里。
裴元一锤一个解决了三个人,又要击杀第四人时。
眼角余光有些发现,便迅速回头。
却见一个弓手正努力控制着恐惧,将箭拉满,在极近的距离把弓箭对准了自己。
裴元吓得背后冒出了一阵白毛汗。
然而那持弓的弓手,见裴元看过来,也吓了一跳。
等手忙脚乱的想要对准裴元射箭时,裴元已经冲到了跟前。
接着裴元一锤打飞了刚射出来,还没获得速度的箭,又随手去夺那长弓。
那弓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那弓,不肯放手。
裴元丢开金瓜锤,伸手一夺,又抓住了弓弦。
接着在那弓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一拉弓弦,随后松开。
裴元的力气足以扯坏长弓,这随手一拉,也绝对不能小看。
随着弓弦弹回,巨大的力量,让弓弦像是锋利的快刀,绷在了那弓手的脸上。
那弓手大叫一声,脸颊上已经鲜血横流。
裴元见他松手,直接将弓夺了过来,在他脖子上用力一绞。
弓弦几乎毫不费力的切入了他的喉管,让那弓手毙命。
裴元嫌金瓜锤割草不趁手,又拿出了绣春刀,就近开始乱砍。
然而他的周围,哪里还有乱贼敢停留?
虽说徒手打飞一支还没得获得速度的箭,对裴元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件事本身,却能让很多不明就里的人惊骇不已。
再加上裴元身上穿着甲、披着罩甲,那些流贼抽冷子的乱砍乱刺,根本就没对裴元造成伤害。
这个浑身浴血,杀人如麻,又打不动的怪物,哪有人敢来招惹。
在一旁看的最清晰,也最受震撼的,无疑就是一直留心着这边的丁鸿了。
丁鸿之前被裴元教训一通,虽是服气,但也隐隐有种,他最后未必就敢杀掉自己的念想。
此时见到裴元如此狂暴,那点小心思,早就像是那些被打烂虐杀的尸体一样,彻底破灭了。
丁鸿那对裴元的畏惧,让他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顺从。
随着裴元的稳步推进,渐渐已经有打穿这个营地的趋势。
那些下马的披甲骑兵,四散着砍杀混乱的流贼,一时也没顾上裴元。
裴元见队伍渐渐有散乱的趋势,顿时心生警惕。
他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是几百人的对手。
那些跟进的徐州卫,一旦出现稍大的伤亡,很有可能会从上头的厮杀中清醒过来。
那时候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就有心理防线崩溃的可能。
裴元立刻放弃了打穿营地的想法,转身一边乱砍着,一边去和那些徐州卫骑兵汇合。
倒也有些没见过裴元刚才大发神威的流贼,想要过来阻截裴元,可惜这些人根本不是裴千户的对手。
裴元仗着左手有个手盾,不闪不避的横冲直撞。
遇到那些乱砍乱刺的兵刃,感觉能抗的住的,就靠护甲顶,感觉对方足够强壮可能会打出伤势的,就挥舞手盾去拍。
右手的绣春刀则胡乱劈砍着,杀了一路。
砍到后来,裴元见绣春刀上出现了大量豁口,他又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长枪。
用了两下,却觉得不趁手。
裴元左手持盾,单靠一个右手,用起长枪根本不好发力。
裴元乱捅几下,逼开了拥簇过来的贼军,将那长枪拿在手中,直接向一个头目模样的贼军投掷了过去。
这次的投掷没什么准头,但是用上的力气却大,那头目没受什么伤害,倒是后面的贼军一下被贯穿了两个。
裴元见状不由心喜,又从地上捡了几支长枪,依靠投掷,立杀数人。
只不过裴元心里也清楚,靠这样的击杀是解决不了大势的,必须得彻底将对方能临时组织起来的有生力量驱散。
正在裴元心生犹豫,要不要回去寻自己的霸州刀时,丁鸿赶到跟前,把自己手中的大刀递了过来,“千户,用这个!”
裴元大喜,连忙接了过来。
就见丁鸿也换了武器,双手各拿一支三四尺长的短枪,护住了自己的后方。
裴元这下越发的放心了,他手中持着大刀,像是不知疲倦的猛兽一样在营地里搅动,将那些刚刚组织起来的力量冲散。
不少各自为战的骑兵在渐渐力疲之后,果然出现了心理退潮。
正在他们开始注意到己方的伤亡,和双方巨大的人数差距时,就见到了裴元在敌营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回冲杀着。
他们以往最信赖、最崇拜的千户丁鸿,却如同杂兵一样跟在裴元后方,为他杀散追赶来想偷袭的流贼。
那些下马骑兵顿时又被鼓起了士气,一边大喊着,一边向裴元靠拢。
只是之前的反复冲杀,对他们的体力消耗极大,身上披着的罩甲也让他们的脚步大幅度的缓慢了下来。
若是两军对垒,这样明显的疲惫,必然会被对方抓住,狠狠的冲上来咬上一口。
然而这时,裴元的表现实在太过耀眼,让人根本挪不开目光。
也根本没人注意到其他冲进营地厮杀的士兵,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眼见那个凶人和自己的手下慢慢合流,不少流贼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裴元看着那些迎向他的流贼步伐越来越犹豫,心中明白,对方离心理崩溃只差最后一线了。
只是裴元也已经用尽所能,根本没法再添上任何砝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