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路线,高耸的建筑主题不变,最为典型的就是哥特式的尖塔,而弗雷顿斯堡为意大利巴洛克风格,说是城堡不如说宫殿。它是一座仅仅两层的园顶建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点缀着巴洛克是华丽的圆形尖塔式建筑,建筑两旁是两座方形尖塔,圆形的拱坡有蓝绿色的琉璃铺成,在阳光下幻着神秘的色彩。教堂四周又四座附着黑色瓦片的房子和两座平定建筑组成,墙体雪白,窗框是浅棕色,两两平行围成宽敞的八角庭院,在背面还有一座宏伟的法式花园,一年四季种植着常开不败的各种名贵的花,在城堡周围是120公顷的大片森林,城堡在深林的包围之中显得平实安详,这里少了皇家的气派,多的是宁静的乡村风格,当初温毕生就是在这里创作出了一系列钢琴曲,后来的三年除了演出就住在这里。
安德鲁下了车接过了佣人手中温毕生的行李走进了东南方向的建筑,温毕生和刚下车的龙啸对视了一下,也随着安德鲁走进了建筑,其他人在佣人的安排下去自己的客房了。随着安德鲁走进二楼最里侧的房间,清新的檀香味儿扑面而来,温毕生有一瞬的停顿,仿佛时倒流,他从未离开过。
“什么都没改变,保持着你在的样子,这檀香还是在你经常光顾的小杂货铺买的,就是那个中国老板老是会问起你。”安德鲁放下行李,转过身温和的看着怔忪的温毕生说。
房间还是老样子,看起来经常打扫。木质雕花的天花板,雕刻着古希腊传说故事的片段,素色黄底棕红色花纹的墙壁,实木的地板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进门就是一组深绿色绒质的布艺沙发,一个光滑的檀木小茶几,茶几上的花瓶插着温毕生很喜欢的勿忘我,房间不大,一目了然。墙角的两面墙都开有窗户,方形的窗框中间是圆拱形的窗,深红色的窗帘和窗台下的红木雕花互相照应,和白色的窗框形成鲜明的对比,东南方向的窗子前面是一个红木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有两展小台灯,办公桌旁是一个单独的扶椅,椅子旁边有一个大的落地台灯,温毕生还住在这里的时候经常坐在上面沉思,创作,椅子对这另一扇窗子,窗子的左侧是一张颇大的单人床,这本来是一间客房,床单是简单的灰色。温毕生走到一扇窗前,打开窗户,对面的esrum湖尽收眼底,而另一扇窗对着那座宏伟的法式花园,阳光透过两扇窗子照亮了室内,因为是有东面的窗子超阳,即使是夏日屋内也不会很热。他知道安德鲁对他的事总是安排的无微不至,这么多细节是他离开后才慢慢品味到的,明明比他小四岁,想的却比他还周到。
“你这是何苦呢?”温毕生背对着安德鲁喃喃的说,本来一切都很好的,为什么要捅破最后的一层纸?
“生,无论什么原因,你回来了。相信我,我不会像那次一样了。”安德鲁走上前,一下子抱住温毕生的腰,脸贴在温毕生的后背,“你先休息一下,等晚餐的时候我来叫你。”安德鲁没有等温毕生的回答就慌乱的走了,温毕生始终保持着动作没有回头。
安德鲁几乎的踉跄的走出温毕生的房间的,手激动的发抖,他停在楼梯口,左手按着右手,不能激动,不能在那么鲁莽了,这次可不能再把那个通透人儿吓走。突然响起的铃声让安德鲁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
“喂?安德鲁,温到了么?”阿希姆王子的声音传来。
“他回来了。”安德鲁稳住心神,平静的说。
“安德鲁,温不是随便的人,你不要逼他太紧。”阿希姆很清除自己弟弟的个性,冷漠,高傲,固执,那件事他多少也有所耳闻。对安德鲁很不放心。
“我已经等了五年了。”安德鲁说完就开始沉默。温毕生不是美人,也谈不上帅气,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怀疑自己的选择,可是还是逃不过,如果问为什么对一个年长他四岁的男人如此痴迷,那么可能是那个人干净,温柔的气质,也有可能是那人不经意流露出的寂寞。
安德鲁是马菲亚女王最小的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和两个姐姐,从小他就受尽了宠爱。但是哥哥姐姐和他年龄差距较大,使得缺少同龄玩伴的他感情冷漠,过人的头脑让他总是很理智,早熟让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成人世界的黑暗,他不满足于家族头上的王室头衔,那个除了象征意义意外什么都给不了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王子的头衔很多时候给他的不是荣誉,而是束缚,无论做什么他都要成为丹麦年轻男女的榜样,生活的每分每秒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监督,安德鲁受够了,在他十八岁的那年他以游历的名义逃到了法国巴黎,在他家人不知道的领域建立了自己的王国,这个秘密让他和家人隔的更远,他独自在黑暗中享受勿无上的权利。他给自己穿上冷漠的外壳,嘲讽的看着身边的人傻傻的被他扮演的冷漠忧郁的王子所迷惑,他本来认为自己不会为任何人动心,但是命运让他和温毕生相遇,一见钟情是他对自己对温毕生迷恋最好的解释。
“安德鲁,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我不想看到你为了爱情变成这个样子。也许你原来那种冷漠也不错,起码比这种得换得失的状况要好。”阿希姆很忧虑弟弟的恋情,要知道如果这段恋情公布出去就会成为王室丑闻。近些年不断有共和党人提出取缔王室,是马菲亚王妃积极走亲民路线,庞大的民间支持才留下了皇室,所以安德鲁的恋情不啻为是一个定时炸弹。“你要考虑后果,给自己安排后路。母后那里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决定脱离王室宗籍。”安德鲁明白丹麦王室的处境,温毕生又不会离开他的艺术舞台,那么他有可能离开丹麦隐姓埋名在温毕生的身边。
“安德鲁,你这是何苦呢?”听着话筒那边的感叹,阿希姆的声音似乎和温毕生是声音重叠,安德鲁站在楼梯口定定的站着,连电话断掉也没注意到。走廊最里侧的房门轻轻的闭合,不漏一丝声响。
龙啸步履沉重的随着佣人来到了客房,他隐隐感觉到了温毕生和那个丹麦王子之间的不寻常气氛,希望不会影响到对碧鲛的寻找。他期待温毕生安德鲁能同意温毕生动用王室的资源帮助他们在海上搜寻碧鲛,到时候有那群嗅觉灵敏的海豚应该不是难事,他最怕的就是碧鲛已经被卡因捉到。碧鲛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入水的,所以如果卡因真的捉到碧鲛他们也没有证据指认卡因,碧鲛的身份也不合适公开的向卡因要人。龙啸坐在床边,双手紧握,头埋在手中。如果情况一旦陷入最糟糕的境地,他就不得不动用最后的那条线,他留来救命用的一个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