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妈妈打开车门后,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阿姨,如果伊人并没有按您想要的方式去生活,您会怪她么?”
泠妈妈不明就里,笑道:“她打出生起就没按我的要求生活过,我想要她快乐,她偏偏患上了抑郁症,我想要她健健康康,她偏偏把自己弄得一身病,但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女儿...”
安宇翔没有答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门是泠伊人开的,母女俩许久不见面,见了面不是嘘寒问暖也不是拥抱着泛泪光,而是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从亲妈批评女儿开始:“你看看你,这才多久,身体就搞成这副模样。”
不由分说在泠伊人身上胡乱摸了一通,见她四肢完好这才放心,“要不是我问宇翔,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生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正说着闻到一股菜香,泠妈妈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女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自己这女儿除了皮相好,其他的简直不堪入目,也基本跟贤妻良母沾不上边。
“不是我,是绮绿。”泠一人接过她的行李,转身往回走。
泠妈妈换了鞋子,有些惊讶的说出口:“绮绿?你的大学英语老师?”重重地咬在“老师”二字上,比啃桃子还脆。
泠伊人一脸淡然:“您不是见过她么?干嘛这么惊讶?”
听到母女俩的说笑声,厨房里的方绮绿明显紧张起来,湿漉漉的双手急忙在碎花围裙上擦了一把,快步走了出去。
泠妈妈正在沙发上喝水,见她走出来,还没等她开口就笑盈盈地和她打了招呼:“绮绿?真是麻烦你了,上班那么辛苦还要赶过来给我们母女做饭,都怪伊人没本事,有手有脚却懒得跟什么似的。”说完嗔怪的往女儿的方向扫了一眼。
方绮绿很是不好意思,也心虚的厉害,“没关系的,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练练手涨涨厨艺。“她一紧张就怕说错话,说错话就更不知道打哪儿圆回来,所以尽量保持沉默。
“像泠伊人这样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放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是个天大的笑话,父母的老脸早就被丢尽了。”泠妈妈仍不忘落井下石,仿佛那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的确,在她心里,泠伊人除了长得一张好看的脸,生活上基本跟一个弱智儿童没有什么区别,长得好看自然是遗传自她,生活不能自理是遗传谁?
“生活不能自理的是植物人好么?”泠伊人走过来,不满地反驳,顺便给方绮绿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汗。
听着母女俩的玩笑话,方绮绿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止不住地和泠伊人对眼,手心冒着冷汗,紧张到不知所措,却听泠妈妈说:“绮绿,你常过来这里吗?”
她一惊,赶紧看向泠伊人求救,却看泠伊人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淡淡笑着,昨晚俩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延缓两天跟泠妈妈说的好,泠妈妈这个人何其聪慧,估计一天就能把她们俩的□□看破,也不用等她们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