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有些愣怔的看着背手而立的陆砚,眼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拜,她家夫君不仅武艺超群、文采出众,便连这些玉石玩物都懂呢。
感受到长宁闪动光芒的目光,陆砚身上的锐气渐渐散了些,淡淡的瞥了眼管事,轻飘飘道:“这顶翡翠冠到底价值几何?”
管事忍不住吞咽两口唾液,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千银……我的大人呐,真的不能再少了!白翡原产大理,自打七月起,广西沿路便对来往货商严查,此类贵重原石一律查扣。小店一大笔货就被钦州扣押了,实在不是小店胆大包天,无礼要价,而是现如今原石实在短缺,福建、两浙库存的原石价格日日飞涨,便是这般存货也是日日减少。”
陆砚脸色一紧,沉声问道:“钦州扣押商货?为何?”
“这个小的便不晓得了,只晓得往来越国的客商个个都要接受检查,不管陆路还是水路都一样。”掌柜叹了口气,有些哀求的看向好说话的长宁:“由此这般,此顶翡翠冠才这般昂贵,小店也实属无奈。”
长宁见陆砚沉思不语,便对管事微微笑了一下,道:“既如此,今日便罢了,若他日一切正常你们还这般漫天要价,小心钱塘府衙请你前去过府!”
管事连连拱手:“陆夫人也是自小便在小店挑选物件儿的,咱们这么多年何曾做过这般不厚道的事情,只是原料奇缺,小店也要吃饭呀。”
长宁示意他将那顶玉冠装起来,伸手到腰间拿交子,谁知怎么也摸不到出门时装的交子,不由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阿珍道:“我可曾将银钱交给你了?”
阿珍摇头:“娘子只交给婢子一些碎银角,别得未曾交给婢子。”
长宁心中有些慌张,再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袋,确实是空空如也,指使阿珍上楼到刚刚所坐的雅阁寻找,自己垂头开始思索银钱还会掉落哪里。
陆砚将掌柜的话整理了一番,转头看到长宁有些慌张的样子,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示意棋福将银钱交给管事。
长宁见状连忙阻拦:“这是我要送与夫君的,怎能让夫君出钱……”
陆砚看着她,笑道:“无妨,阿桐的心意为夫已经收下了。”
长宁有些想坚持,却见阿珍两手空空的从楼上雅阁下来,轻轻咬了咬唇,看着管事接过棋福递过去的银子,有些怏怏道:“那待我回去再将银钱还给夫君……”
陆砚唇角勾起一抹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待上了马车才摸了摸她微垂的脑袋,长宁抬头满脸失落的看着他:“本想好好送夫君一件东西的,可是银钱却丢了……”
陆砚见她神情落寞,将人抱进怀里,柔声道:“银钱不过外物,那顶翡翠冠是阿桐为我挑选的,这份情谊便就够了。”
长宁还是闷闷不乐的靠在陆砚怀中,刚刚出来逛街的兴致陡然少了一大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有些闷闷道:“咱们回吧,不想逛了。”
陆砚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惭愧,搂着她的腰道:“阿桐不是想看把戏么?棋福已经安排妥了。”
“不看了。”长宁摇头:“本就是为了打听邹四娘子的事情的,今日也见了人了,其他的便不用了。”
她这般失落郁闷,更让陆砚心疼,轻轻在她脸颊亲了亲,微微抬手,指缝中夹着叠的整齐的几张交子,长宁猛然睁大眼睛,从他手中将东西拿过来,打开一看确定是自己刚刚丢失的交子,不由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