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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坐在悬崖边，愣愣地看着万米深空发呆。
直至暮色昏沉，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半晌，他捡起掉落在旁边的一块桃花酥，麻木着送进嘴里。
只是轻轻咬了一口，眼泪就再次掉落，后来却是怎么止也止不住。
“苦的……桃花酥是苦的……”
他不甘心地又捡起其它落掉在地上的，咬了几口，苦的，全是苦的，都是苦的……
慕清野，桃花酥是苦的。
可是，桃花酥怎么会是苦的呢？
他哭完又低头看见自己怀中带血的符纸，抱着头在黑暗中哭得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宋言酌的院子里。
宋言酌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看着失魂落魄的少年，担忧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搞这么狼狈？你脸上和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师兄……”孟寄欢哽咽。
宋言酌视线突然扫到他手里的一堆符咒上，惊讶道：“生死符？！”
“……什么……生死符。”孟寄欢茫然。
宋言酌拿过一张他手里的符纸，“生死符，以血为引，可破生死。是上古时期杀伤力最强的符箓，不过如今早已失传。”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这还是用心头血画的，毁灭性更强。”
“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人用自己的心头血画它呢……”
毕竟心头血可是一种极为珍贵的东西。
魂不守舍的孟寄欢听见心头血这三个字，蓦然回过神来，转身往外面狂奔。
“996，我后悔了，我要去找他。”
人在前面跑，眼泪在后面追。
【行吧……】996看见宿主这副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崖底，可茫茫黑暗中，哪里有慕清野的身影。
巨大的岩石堆中只有块破碎的红布和一滩凌乱的血迹，边上还有几个魔兽的脚印。
孟寄欢呆怔地望着这一切，心脏隐隐抽痛，绝望得像掉进了无底深潭中万念俱灰一般。
“慕清野，慕清野——”
他站在巨石上大声呼喊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然而，寂静空谷中只有他破碎的回音。
天空突然开始下起大雨，雨势渐大，黑夜和雨水将寒冷加剧。
呼喊无应，他又开始在石碓里翻找，翻到十指流血也不停止。
痛苦，像是一根针，弯来绕去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慕清野，慕清野我错了，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我不去找师兄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