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乱投医,有我在你身边呢,还有上官烈他们在,总会有办法的,你放心。」
祝映台顿时心情又变好了,是啊,现在他的爱人回来了,他也不再使用罗睺剑,相信情况应该不会急剧恶化,比起解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还不如把时间花在与梁杉柏的相处之上。祝映台想着点点头说:「嗯,我信你!」
梁杉柏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祝映台的脸,最后却放下了,他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万一上官烈他们不见我们又要着急。」然后便拉着祝映台离开了,临走前,他悄悄地并指一点,一团黑光便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刚才那大胡子留下的摊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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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夜半三更的万巫集做完了最后一摊生意,巫者们也纷纷收拾了东西回去了。只有一个摊位还留在那里,不多会,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振翅飞了下来,落在那个摊位面前。那是一只上了年纪的老鸹,原本黑色的鸟羽因为漫长的时间侵袭已经变作灰色,独有一双金色的眼睛金光四射。
这老鸹左右警觉地打量了一番,时而隐时而出地在周围徘徊,确定的确没人注意后,方才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原来之前梁祝二人所遇见的男人竟然是一只老鸹精。他嘴里骂骂咧咧,忙着收拾自己的摊位。他原本好端端地做着生意,却被人给赶跑了,自然心里不痛快,可是对方实力太强,他完全看不出根底,当时只能落荒而逃,趁着这半夜三更来收拾。
「谁说我骗人了,我老墨从来不骗人的!」他嘟哝着。这老鸹精自诩是个取财有道的,虽然卖药,但的确不卖假药,只是一分的效用往往夸成一百分而已,之前对那美丽小哥说的话也真不是谎言,自古以来,乌鸦被世人誉为不吉利的象征,说它们能招来灾难,其实恰恰相反,乌鸦并非招来灾难,而是能提前预知灾难,他确实在祝映台身上感知到了不洁的咒气,「不听就不听,活该你们倒楣!」
这老鸹说着,将最后一样东西放入包袱皮中,那是一个小小的铜香炉,是用加了一点大荒山灵石碎屑的凡铜所铸,因而有了一点灵性,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是点上好香的话,可以余香绕梁三日不绝。这妖怪的双手才碰上香炉,突然整个人都是一震,一股幽绿色的火焰蓦然从那香炉之中奔溢而出,顺着他的手指冲着全身烧来。
这老鸹被烧得剧痛,顿时惨叫一声,化为原形——一只黑色的足有半人高的乌鸦,振动着双翅想要逃跑。然而那火焰却如同跗骨之蛆,顷刻间就将之整个包围,老鸹疼得再想要惨叫,却发现自己居然连一声都发不出来了。它在空中拼命挣扎,如同一个打滚的光球时上时下,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但不知为什么,四处皆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看它一眼。很快,那老鸹便在那奇怪的火焰之中化为灰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夜风卷来,那些飞灰便四处散了,连一点都没留下。
第七章
祝映台在清晨的日光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睡在自己近侧的梁杉柏。
昨夜回去以后,他才知道因为此时朱方城里有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因此客栈不够投宿,他们几人统共也就要到了两间上房而已,自然是上官烈和胡晋一间,他和梁杉柏一间,小思悠自有自己的办法,至于王晋他们,则带着精兵们睡了通铺。
祝映台有点痴痴地看着对床梁杉柏的睡脸,过去的一年里,虽然他们也曾经同床共枕,但是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的感觉仍然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他虽然被「梁杉柏」所吸引,心里却始终记挂着现代的梁杉柏,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想办法回去救他,现在知道了「梁杉柏」就是梁杉柏,他已经好了,那真的是连作梦都要笑出来!
祝映台想着,忍不住爬下床,走到梁杉柏床边去,蹲在床边看他。这一看却看出了点奇怪来,原来梁杉柏此时人在睡梦之中,眉心却紧紧皱着,胸膛起伏剧烈,似乎在作一个不好的梦。他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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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映台忍不住伸手搭住梁杉柏露在外面的手掌,宽大的掌心有点凉,让祝映台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失去了三魂七魄的爱人。他的心中不由一凉,慌忙将两只手都握了上去,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将那只过凉的手掌温暖起来。梁杉柏在睡梦里却忽然开始呓语起来,祝映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遂低下头去问:「阿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