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里静披上纯白真丝的衬衫离开书房,收回自己暧昧不清的视线,赤裸着身子仰躺在羊毛地毯上,一动不动。我很累,不知道是肉体累呢还是精神累,反正就是觉得累,好想就这样躺着,一直躺着,然后安静的死去。
可我发现自己并不想死,明明活的那么痛苦却想保留自己的生命,尽管这生命现在是多么的卑微。休息片刻后,我忍着痛坐起身子,胡乱套上衣服,然后走到那个窗台。风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什么样的理由促使他自杀却未遂,又是什么的原因促使他发疯?他要逃避的是什么?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已经完全激发了我的好奇心,虽然百里静警告过我『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我不想成为猫却又想知道秘密,真是无药可救啊,我在心底嘲笑自己。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后来正是因为知道太多秘密的缘故自己才会心甘情愿的步了风花的后尘。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空,我深吸一口气,甩掉恼人的思绪,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时,天已经亮了,看看小钟,刚好七点,被他折腾了整整一晚。靠在床上,全无睡意,傻楞楞的一直坐着,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有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百里静的脸,小皓的脸,铁秀的脸,刘管家的脸……乱七八糟,交错在一起。我不愿再掉入混乱的思考泥沼,所以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去露台吃早餐。
大概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我们玩具早餐聚集的露台上一个人也没有,不过餐桌上倒已经是摆好了食物。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里的佣人为了不和我们这种人照面总是早早的放好食物--或者说是饲料,然后在我们离去后再收拾干净。多么可笑啊,我们真的就好象是瘟神!想着,我笑出声来,尖锐的声音刮进自己的耳膜,有痛的感觉。
看见食物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饿的不成样子了,昨夜的紧张和疲劳使我的胃超负荷的运作,再不填点东西,只怕是连胃本身都会被消化掉。我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正当我吃的香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的肩,本能的转过头,却意想不到的被什么人狠狠的直击了脸部。我狼狈的从椅子上跌到地上。揉着吃痛的脸,我抬起头。站在面前的是三个身材纤细却不柔弱的美少年。
原来是他们,百里静的玩具。左面褐色短发的是刘冰,他的性格很乖巧,据说他是因为父亲无力偿还债务才被当作贡品一样送进百里静手里的;右面栗色头发的是吴应,他是那种拨一拨动一动的算盘型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的碴,理由很简单,看看他们中间站的是谁就行了。中间的那个少年就是动手打我的那一个,他叫翁明,性格怪癖的要死,第一次和他见面时,他就爱理不理有一句没一句的用冰冷的言语讽刺过我。我对他没好感。只是,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的被他打?
「程曰昂,你为什么还会活着?!」
这个翁明真是奇怪了,我活着还是死了关他什么事?不打算理他,我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坐回椅子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还没吃进一口,我就被他拎起衣领狠狠的揍了一拳。很不幸,我又应声倒地了。
「你这种人活着干什么!为什么不死掉?」
翁明叫喊着又连揍了我几拳。我想叫屈啊,为什么我一大早就要被这小鬼扁,昨天才刚刚被百里静严重创伤过身体,再挨打下去,只怕我不想死都不行。
「你干什么像条疯狗一样啊!」
我一把推开他,厌恶的说到,他怎么会这样发疯。
「你知不知道谁才该骂!」
他嚷着向我扑来,我来不及阻挡,被他一下子压到底下,动弹不得。他抡起拳头,重重的打着我的脸,我的胸,我的肚子。我痛的要死,挣扎着想将压在我上面的人推开。可是他却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呼吸一下子痛苦起来,我拽住他的手腕,可他的力量大的很,好象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想将我置于死地。
「你死掉算了,死了就不会再害别人了!」
「……咳!咳!……放手……」
我断断续续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