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表情,谢燃不自觉地笑了。
可那笑容却像风吹过的沙,很快便散了。
——他其实刚才是在想,原来人都死了……却还是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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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欺辱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渐渐进了人迹罕至的小路,出了城,四周环境变得荒芜凄冷许多,只偶尔看到几个带着包袱的平民。看着像是其他地方来投奔亲友的难民,但衣着尚算保暖,应该暂时无性命饱腹之忧。
赵浔忽然说:“现在各地还是偶有旱涝天灾,曾被战火殃及的地方土地荒废,农收差了许多,只能通过减免赋税、赈灾济贫缓解……但还是比两年前好了许多,是不是?”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语,又仿佛在说给一位有着共同回忆的故人。
他们曾针锋相对,也曾并肩作战。
他们之间曾有恨,却也有过暧昧不清的纠缠。他们有师生之谊,其实却也算惺惺相惜、心意相通的挚友。
不论最初原因如何,最初结果如何,有一段岁月,他们曾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夙兴夜寐。
——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赵浔虽然有时候疯,却一直在努力做好这个君主。
他想那故人看到这一切,他想他知道自己没有食言背诺。
谢燃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不多时,两人边在一片宽阔的荒地上看到重重营帐。赵浔拿了信物给守营士兵,不多时,里面出来一名身穿铠甲,强壮健硕,肌肉遒劲的圆脸长须将军。
他拿着赵浔的玉佩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两人,显然是认出了赵浔,便弯了弯腰。
赵浔一句“免礼”还没出口,这壮硕将军已经自己直起腰来,指了指主帐的方向,声音壮如洪钟,道:“军营简陋,没什么好东西能侍驾。贺元帅正在吃饭,您饿了的话就进去一起吧。”
赵浔:“……”
饶是他这么一个非常不像皇帝的皇帝,都觉得对方态度有点离谱,比起见驾,简直更像是打发要饭的。
谢燃正在他身后站着,充作侍卫。看到这将军,也顿觉有点头疼。
此人姓毕名钟,年四十余,是军中老人,曾做过他的副将,也是他父亲谢赫的副将。现在无大战事,将领们在各边境驻扎,没想到遇到了熟人。
谢燃头疼的自然不是这些,而是因为毕将军恐怕看不惯赵浔久矣……可以追溯到他自己死前几年和毕钟的一次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