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其实也猜到了教练的想法。
毕竟这种事情一般是不会告诉外人的，但对方如此坦诚布公的，应该是想着让自己跟徐老谈谈。
只是这事情陈楚也觉着十分棘手。
怕是徐老去了，事情也不能妥善解决。
毕竟治标不治本。
最好的办法还得是省足球队能够拿得出来成绩，不然下一次还得照样砍预算裁人。
陈楚没应，转而问道：“廖坤扬和陆鹤鸣这两孩子还没进一队么？”
教练那边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事情我跟一队的教练商量过好几次了，e……”
一听就知道没商量成了。
具体什么情况陈楚虽然不清楚，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进一队的，十有八九都得有点关系。
毕竟一队的福利待遇在那摆着，就是个香饽饽，谁舍得呀？
这些东西，陈楚心里面自然有数。
利益关系肯定是错综复杂。
省体协说是要改制，实际上就是换汤不换药，甚至连汤都懒得换，直接就是砍预算和裁人，本身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真要改制就得把制度真的全部都给改了，不然省足球队肯定一直这鸟样。
奈何陈楚也不是省体的一把手，做不了主。
徐大方虽然德高望重，但手里面没有实权了，自然也做不了主。
而且眼下这情况，即便是让廖坤扬和陆鹤鸣进到一队，陈楚感觉这俩孩子也不太容易出头。
说实在的，陈楚心里面确实是有点不太爽。
总归是自己还是个普通人，不足以影响到这些事情的改变。
而且廖坤扬和陆鹤鸣这两孩子目前也并未引起省体协的重视，恐怕即便是重视了，也不可能因为这两孩子而发生什么大改变。
事情发展到这里陈楚的确是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了，本想着让两孩子借助省足球队这个跳板往高处走，结果眼下的情况感觉这压根不是跳板反而是个绊脚石似的。
就这样算了吗？
陈楚犹豫了片刻才跟教练道：“我知道了，我会将情况转告给徐老的。”
教练一喜，连忙道：“有劳了。”
思来想去，陈楚还是决定插上一脚。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楚想尽最大的努力试试能不能让省足球队的体制进行一次彻底的改变……
单位
毕竟陈楚的性子本来就是挺爱管闲事的。
这要是没见着那可能陈楚还没这么多事，那既然见着了，陈楚不可能装作视而不见。
这事情可不单单是为了廖坤扬和陆鹤鸣，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陈楚想要对顽固迂腐的体制发起挑战，毕竟确实是没几个人看得惯这种存在，更何况是陈楚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所以要慎重考虑。
改制就一定涉及了风险，要么更好，要么更坏，而省体协的人肯定是不希望太过冒险，平稳度过，毕竟出的事情可是要担责的。
像这类的事情陈楚经历的也不少，无论是学校还是教育局的事情，其实一定程度上也存在着类似的问题。
但这种问题是绝对无法避免的，这世上任何一种体制都存在这种问题。
没有绝对完美的制度，只是问题多与少的区别而已。
而且改制就涉及了利益拉扯，肯定会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所以到时候一定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阻力。
这一次陈楚是认真的。
陈楚先给徐老打了电话，只是将教练说明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徐老。
徐大方一听，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道了一声：“正常。”
一句正常，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徐大方自然是知道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不过他既然说出正常二字就证明他也无力改变这个现状。
陈楚也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没有吱声，陈楚等着徐大方的回复。
半晌才听徐大方道了一声：“这事情，我也没辙啊！足球队不争气，改制是正常的。”
陈楚嗯了一声。
“不过那俩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天赋摆在那里，应该是舍不得放人的。”徐大方想了想就道：“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担心了也没意义。
陈楚知道徐大方的意思，应了一声之后便挂了电话。
反正从徐大方这里的语气，陈楚也是可以确认省足球队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了。
那就可以出手了！
陈楚在心里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盘算了一番之后，才打电话联系上了西南教局的董哥。
文体是经常打交道的。
陈楚联系上了董哥之后，自是询问董哥跟省体协这边有没有玩得好的。
“小陈，怎么突然想着要跟省体协的人联系？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情。”陈楚笑了笑：“这不就是想多认识点朋友嘛！”
陈楚打算从董哥的人脉先入手，渗透进省体协。
之所以联系董哥而不是省体协或是省足球队的教练，自然是因为董哥算是教局系统的中层干部，更容易能够接触到了省体协的核心圈，而且董哥不是省体协的系统，没有多少的利益牵扯，可以省去极多的麻烦。
从董哥这里建立起来的联系，朋友的分量要更重一些，少一些利益或是上下级之类的关系。
不过其实都差不多。
教练这一条路，陈楚同样可以走，主要还是董哥比较熟，关系好，而且好说话。
毕竟交情摆在这儿。
董哥这边是真没让陈楚失望，确实认识不少人。
而且董哥显然也知道陈楚肯定要办点什么事情，干脆还主动联系，找个时间一块吃个饭，介绍着认识认识。
陈楚自是一片感激，吃饭这事情赶紧包了下来。
人越多越好。
不过董哥还是交代了一番。
“小陈，我认识的这些可都是老酒鬼了，到时候免不得要喝酒，你要是不能喝的话，最好还是去茶楼之类的……”
毕竟因为董哥不怎么喝酒的缘故，陈楚每次一块吃饭基本上也不怎么喝酒。
所以在董哥看来，陈楚似乎也不太会喝酒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能喝的。”陈楚笑了笑：“董哥，我酒量还行，应该能陪。”
“行，反正到时候你悠着点。”
事情定下来了，陈楚赶紧麻利地安排吃饭的地方。
其实陈楚的计划简单粗暴。
要想改变部分的体制，肯定先得搞定人。
只要把省体协的中上级人物全搞定了，事情就成了。
这种事情听起来自然不太现实。
不过对于陈楚而言，问题不大。
陈楚对自己的社交能力还是有点信心的。
配合史诗教育技巧使用，效果更佳。
另外，陈楚还有一招杀手锏！
张子文老哥！
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如果不行，那就得跟人家讲讲自己跟张子文老哥的关系了。
反正大致的计划就是如此。
这不到了约好的时间，董哥和请的人就到了。
大多都是四五十来岁左右的年纪，在省体协里面都担任要职。
陈楚久违地施展了一番社交奥义。
大酒桌掌控之术！
这一喝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董哥跟着陈楚从饭店陆陆续续把人扛出来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陈，陈楚，你没事吧？”
陈楚笑了笑：“没事，清醒得很。”
“你……”董哥瞧着陈楚真跟没事人似的，反倒是来的这些老酒鬼全都喝趴下了，一时间有点懵：“你喝了十来圈了吧？”
“不止，二十来圈了……”陈楚脸上还颇有几分诧异地说道：“这些大哥们是真能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