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铜锣敲打声突然响起,二胡、锣声、鼓板等伴奏声也随之骤然响起。
戏台上的女子继续舞动着身姿,口中唱道:“心有不甘化冤魂……跪拜城隍去告状……”
温琰早就发觉这些人不一般,故意装作不懂,倒是想看看崔洵有什么本事。方才见他气定神闲,一怒吓退了鬼怪,不禁恭维道:“崔师兄好气魄!竟然能在一怒之间,吓退这些鬼怪!”
崔洵回应道:“师弟有所不知,这纸扎人以恐惧为食!你若害怕它,它便会吞噬你,你若比它更凶猛,它便会顺从你!”
两人边走边聊,温琰好奇地问道:“崔师兄,这纸扎人明明无肉无骨,它究竟是如何动弹的呢?难道与江湖异人手中的人偶有相似之处?暗中操纵吗?”
崔洵露出了久违的笑声,回答道:“师弟啊,你不知道,这种手法叫做‘纸扎术’!是魔教的独门手段,他们将这纸扎人当作炼丹道童,或者守门力士,甚至是那神出鬼没的无影刺客……总之,这纸扎人在他们手中就如同傀鬼一般,任其随意差遣。”
“我还听说他们将人的魂魄封于纸扎人之中,这般神通更是了得。”
温琰听到后惊讶得连连高呼,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小的纸扎人竟然如此邪门。
走了一段路后,温琰才从崔洵口中得知,他们二人被困在了画境之中,这一切都只是虚幻的景象,需要小心应对。
绕过一条土路,温琰看到前方一棵榕树下坐着两个人,这不正是那道苦禅师和净宁小和尚吗?着实没有想到他们二人也被困在了画境之中。
温琰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大师,我们二人在这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如何脱离这画境之地?”
还没等老和尚开口,净宁就认出了温琰,惊讶地说道:“施主,竟然是你!你擅自闯入妖魔之境,千万不可随意走动,这里很危险!我师父他佛法高深,你们二人还是跟随我师父比较好。”
“你这小和尚倒是心善。多谢。”温琰谢了一声。
道苦禅师看着温琰,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绝非普通凡人,贫僧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施主!”
温琰回答道:“大师请讲。”
道苦禅师一脸凝重地问道:“你二人可是为了这幅‘美人祭’而来?”
崔洵冷冷地回答道:“不错!”他的话语简单明了,没有做任何多余的阐述。
温琰此时还是糊里糊涂的,他不明白崔洵为何要来这里,疑惑地问道:“这‘美人祭’究竟是什么东西?简简单单的一幅画为何能将我们困在这画境之中?”
道苦禅师将钵盂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释放出一缕耀眼的金阳。金阳呈现半圆之状,将几人紧紧地掩护在金光之中。
“这‘美人祭’可不是一副普通的丹青,此画是以女子的精血做墨,骨髓做颜料,皮囊做画纸,魂魄与怨气成了此画的点睛之笔!都是贫僧一时大意,才不小心入了它的妖法之中。”
温琰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残忍,将人做成丹青。他一想到自己身在这由血肉构成的地方,就感到极度的不适,“大师,不知我们该如何脱困出去?”
“可不会在这里待久了,也会变作一只无血无肉的纸扎人吧?”
道苦禅师双手合十,面色沉静,不急不躁地回应道:“阿弥陀佛,贫僧起初以为是魔教之人在暗中捣鬼,于是在此处静候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察觉出此画并非受人操纵。”
“然而,为何这样一幅简单的画竟会将贫僧师徒困入这画境之地呢?记得陶府主人曾讲述过此画的来历,贫僧这才想起魔教有一件邪宝名为‘美人祭’,其画中藏有一只灵鬼,与画融为一体,这便是此画的精髓所在。”
“这灵鬼开启了灵智,能够擅自取用此画的力量!若想脱困离开,只需找到画中灵鬼即可。”
温琰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灵鬼能将大师困在画境之地,想必有些非凡的手段。它若是躲藏起来,恐怕一时半会无法找到!不知大师可有何妙计将其引出?”
道苦禅师回道:“阿弥陀佛,此等灵鬼喜食活人魂魄,尤其对那些粗劣重浊的阴魄更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