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听闻后,白眉微扬,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道:“净宁,速将为师的‘大乘如来杵’取来!”
人群中,一位面容白净的小和尚应声而出。只见他从包裹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模样怪异的物件,众人定睛一看,那东西形似金刚杵,尖端锐利异常,中端为握柄,末端则浮雕着三个神态各异的佛头,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栩栩如生,令人心生敬畏。
温琰一眼认出了这位小和尚,这不就是“大云魔寺”中与自己相熟的净宁小和尚吗?
看着他手中的奇怪物件,温琰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禁好奇问道:“崔师兄,这小和尚手中所持何物?为何看上去如此诡异神秘?”
崔洵轻声答道:“那是大乘如来杵!乃‘大云魔寺’寺的至宝,通常为佛教密宗修法所用,可降服世间诸般魔怨,使各种魔障无法侵犯。更有传闻称,此物拥有莫大威能,可杀伐三千罪恶,度化万种怨念。”
“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得见,这位老和尚想必就是道苦禅师了。听闻他佛法高深,广修佛缘,救度无数众生脱离苦难!更常常超度那些孤魂野鬼,使其得以坠入轮回。”
如今听崔洵这么一说,温琰心中不禁对这老和尚生出几分敬佩之情。想当日自己在“大云魔寺”时,并未见过此人身影,但寺内确实有不少高僧禅师。
那一边,道苦禅师将禅杖稳稳立在房外,面色凝重地说道:“施主,这一根‘八戒禅杖’可护你等安全,切记不可越界,以免惹来大祸!”说罢,接过大乘如来杵。
“净宁,随为师进房瞧瞧,究竟是何方魔物在此作祟!”
净宁年纪虽小,胆子却颇大,毫无惧怕之色,毅然随着老和尚闯入房中。
眼见房中许久都没有动静,陶富贵身旁的陶安不禁忧心忡忡地说道:“老爷,这一老一小的两个和尚恐怕也是徒有虚名,就如之前那些自称高僧仙道之人一般,只怕是中看不中用啊!”
陶富贵听了,气得直跺脚,骂道:“可恶!我陶某人一生未曾作恶,也不曾欺骗他人,为何会招惹这些妖邪毒害!难道这世间真的就没有人能帮我解除这困境了吗?”
正在这时,温琰和崔洵二人缓缓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陶富贵一脸惊愕,质问道:“你……你二人是谁?竟敢擅自闯入陶府!嗯?难道你们是偷窃的贼人?”
崔洵的语气平淡:“屋内的怪画我要了!”
陶富贵眼睛一亮,喜出望外:“你要了?好啊!你若真有本事尽管拿去,不止怪画相送,我还会额外奉上金银!”
崔洵甚至没有正眼瞧他一眼,便大步迈入房间。
温琰微微一笑,回道:“你的事情我们有所耳闻。我这位师兄可是有大神通的,咱们可说好了,若是他帮你拿走房中这幅怪画,你可得好好酬谢我们二人!”
陶富贵不知道他们是否只是信口胡诌,但有人愿意出手帮忙,那只再好不过了,于是他笑着答应:“一定、一定,若是两位肯出手相助!金银之事尽管开口!”
温琰稍稍晚了一步进入房间,看到崔洵静静地立在书房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目光紧紧盯着墙壁。
房间中的家具都已破败不堪,仿佛经历了千年的岁月侵蚀,早已腐朽风化!
更诡异的是,那面墙壁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一种像是树根的红色根茎之物竟然从地下破土而出,它们如一根根触手般攀附在墙壁之上,仿佛一只血红的大手,将墙面上挂着的丹青严密地掩盖起来。
透过缝隙往里看去,这幅画正如陶富贵所说,画中的骷髅如同披着斗篷一般,嶙峋的肩膀上披着一张人皮,坐在一间破败的凉亭之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氛围……
崔洵伸出手,一股强烈的气劲聚集而起,想要隔空取物,然而这一举动却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口中怒喝道:“你不过是被他人炼制的一副邪魔器物,竟然还妄想把这小小的房屋当作靠山?看我如何将这房子和画卷一同取走!”说罢,他的身体向后移动,衣袖中猎猎作响,一股强劲的风沙骤然窜出。
一时间,整个房屋都开始剧烈抖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