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宝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人真有意思!像是一阵风,来如风、去如风,可不知心是不是也如风一样,让人无法抓住你。”
临近春溪城前,一支白纸伞飘荡在李象元面前。
“你跟来作甚?”
“我不觉得你是个好人!一定要盯紧了你!免得你这道人暗地里搞鬼。”
“也好!贫道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李象元势在必行,就近取材,撑着白纸伞步入春溪城,没想到运气不错,眼前一位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拉着一位六七岁男童游于肆。
这男童生女相,富贵之相也,其根骨奇佳,自己为何不收了此子?
他大步走上前去,对着中年男子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居士,贫道玉翎子,此子天生道根,面相贵也,大有可为……”
话音未落。
中年男子笑了笑,递给李象元几两碎银子,抱起男童转身离开。
李象元吃了瘪,面色难堪,追上前去,将银子还他,强作笑容:“居士不要误会,贫道非是骗人钱财之辈!这孩子颇有道缘,贫道有意收……”
话未完……
中年男子打断话,似乎清楚他的来意,笑道:“我相信道长非是贪财之人,可我儿是贾家独子,如何割爱出去?望道长另觅高徒!”
他抱着孩子离去,那孩子一对圆溜溜的眸子竟然盯着李象元看,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之中……
白纸伞在李象元手里摇晃一下,发出嬉笑,“嘿嘿嘿……你这道人果真没有收徒的缘分。”
李象元不觉得有些惋惜,苦笑一声,自言自语:“有缘者,缘自来,随缘……随缘……”
他一路上物色了许多孩子,都不尽人意,收徒是大事,乃继承自己衣钵者,不可草率。
李象元走马观花一日,无碍!
第二日,李象元在一处村落看到一位资质不错的女童,刚刚与她搭话,没想到被她家人骂他是个拐卖儿童之辈,被村民乱棍打出村子。
李象元借酒消愁一夜,无碍!
第三日,他内心有几分慌乱,若是收不到弟子,甭说这女妖笑话自己,只怕诸道友也会笑自己!
李象元应该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了,决定随意收一位记名弟子,师父引进门、修行靠个人,此子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行为不端,辱没师门,借机将他除名也罢!
李象元机缘巧合下,来到裳县,碰到一位根骨奇佳的红衣少年,还是一位灵脏者!
这少年长得斯文儒雅,目光炯炯,十分讨自己欢喜,走向前笑道:“这位小兄弟,贫道……”
少年打断话,笑道:“让我猜一猜你想说什么……”
“道长接下来会说自己来自某某山、某某观,见我眉心发黑,不久的将来必有血光之灾!可是让我买你几张黄符消灾抵祸?”
李象元被少年逗笑了,可见一些骗子打着道门幌子到处招摇撞骗,惹得民众对道门有了偏见。
他撑起威严之态,不苟言笑:“小兄弟误会,贫道乃是飞鱼门人,今日下山……”
“等等!”少年又打断话,笑道:“你可是想说我天生道根,颇有道缘,意在收我为徒?”
李象元眼睛一亮,没想到此子如此聪慧,心中多了几分喜欢,笑道:“小儿聪慧,贫道的的确确是想收徒一位!”
少年眼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问道:“那你有何神通让我信服?你若真有本事,我可以考虑考虑。”
“那有何难!小兄弟请随贫道来。”李象元引着少年来到一口水井,出言道:“你瞧瞧水中何物!”
少年探头望了望,井里又黑又潮,并无异样,正要出口责骂道人戏耍自己,不成想自己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受了莫大的劲道,投入井里。
少年吓得惊慌失措,破口大骂:“救命啊!贼道人杀人了……咦?”
他慌乱之余,发现自己浮在井水不沉,这是什么怪法,井内阴冷潮湿,一时害怕极了,朝着井口上方求救:“道长能耐,快快救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