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惨白的脸上映出一丝红晕,声音低如蚊鸣:“是他自己脱光身体让小女子看的……”
李书生听得这话,当时气得脑壳发胀:“常说鬼话连篇!莫要听信鬼言!看来是真的!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会脱光身体让你一个鬼儿看!难不成是我疯了?”
怨鬼冷冰冰道:“你那日将我抛尸在城外湖水之中,没想到夜里你还会折返回来再次羞辱我,竟然在湖中戏水!”
“可怜我死的凄惨,咽不下这口怨气,聚怨成鬼!看到了你肩膀上的胎记,便跟着你回了家,待得时机成熟,取你狗命!”
李书生拍着大腿,喊冤道:“小生冤啊!城外的确有一湖泊叫做白渝湖,我那夜途经白渝湖畔,身上瘙痒难闻,便在湖中沐浴了一番,谁知道竟有尸体被人沉于水下!”
想来后怕不已,自己竟与一具尸体在湖水同浴,不禁作呕。
温琰觉得一人一鬼之间有些误会,道:“鬼姑娘,你可将遇害的经过说出来?”
怨鬼似有万般委屈,双目流下血水,啜泣道:“小女子叫做莫小小,家住岐山沟,因父母年老多病,需要花销不少药钱,便托人在裳县找了份事做。”
“家离裳县不远,便一个人赶往。眼看离裳县不远,坐在小路之上歇息……”它讲的故事颇为生动,渐渐将温琰的思绪拉入当时的情景……
山间小道,莫小小解开包袱,取出干窝头,吃了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此处歇脚?“一位麻衣汉子,头戴斗笠,从侧方树林里走了出来。
莫小小看他打扮不像是好人,赶忙背起包袱便走。
大汉一个箭步冲上来,挡住莫小小的去路,笑道:“姑娘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只因天生麻子脸,怕吓着人,才如此打扮。”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何往?”
莫小小本以为汉子是山贼劫匪,听他如此解释,加之他声音干净清脆,便放松了三分警惕。
“小女子我……我叫莫小小,家住岐山沟,托人在裳县给张庆、张大老爷家当丫鬟。”
汉子笑道:“莫姑娘,你可不知这林中多有毒蛇猛兽,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上路有多危险?若不是遇见我,只怕你一个弱女子会被林中猛兽盯上,活吃了不可!”
“可不巧,我也要前往裳县,不妨咱们同路如何?”
莫小小被他几句话给哄吓住了,点头道:“那就劳烦大哥了……”
汉子缓步走在前,莫小小畏手畏脚的跟在身后,渐渐被他带偏路线。
莫小小离家之时,家人嘱咐裳县在西北之地,可如今走的是西南的方向,疑问道:“大哥,听闻裳县在西北,为何我们转而走往西南?”
汉子笑道:“姑娘体弱,眼看快到戌时,我怕你脚力疲软,天黑之前到不了裳县。正好我知道有一条小路通往县城,可连夜到达。”
莫小小此刻半信半疑,现如今自己如一只被人牵着走的羊羔,由不得自己,只好跟在他身后继续行走。
二人渐渐走往了一处湖水畔,汉子忽然停下脚步,回首笑道:“莫姑娘,你好漂亮呀!小小年纪生得水灵灵的……嘿嘿嘿……”
“啊!”莫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对自己图谋不轨,步步后退,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此刻汉子彻底撕下了伪善,声色粗犷,说起话来带着几分戏腔,原来之前干净的声音是装出来的,冷笑道:“姑娘你莫要反抗,乖乖从了我呀!”
莫小小生性刚烈,岂会失身于他,转身便跑。
汉子显得极度亢奋,如同一只猛兽抓向猎物,一个大步扑倒莫小小,一阵撕扯……
不足半盏茶的功夫,汉子整理着衣衫,冷冰冰的目光看着莫小小。
莫小小赤裸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不哭不闹,只是死死盯着汉子的肩膀。
汉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厉声喝道:“死丫头!你为什么这样看我?还看?”
“为什么看我……别看我……”
他如一个疯子,抬起脚下的一块石头使劲地朝着莫小小脸上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