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屋 > 都市言情 > 诠释爱 > 1 妄图逃跑的金丝雀

1 妄图逃跑的金丝雀(1 / 1)

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入目皆是雪白,腰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有力的臂膀,布着薄茧的手掌覆在他平坦的小腹。

浑身疼痛难忍,尤其是手腕,仿佛被人捏碎过。

“醒了?”身后传来臂膀主人的声音,那声音透着清明,显然已经醒了好一阵儿了。

傅玟没有回话,反正浑身都疼,索性缩头乌龟般一直窝在那里,任由那只罪恶的手兴致勃勃地挠着他的肚脐。

“要不要吃东西?昨晚折腾了许久,一定饿坏了吧。”

明明是很用很温柔的语气关怀他,他却只觉得恶心。

男人说完后便咬了口他的耳尖,光着膀子下床穿衣,不一会儿就走出房间。

傅玟紧阖着眼,恶狠狠地咬着下唇。

昨晚的记忆被男人冲撞得支离破碎,他的呼吸打在他耳边,炙热得吓人。他的吻霸道而残忍,每一次挺进都疼得他几近昏厥。

蒋柏梁,我咒你不得好死。

他咬着牙将身子撑起来,到衣柜里随意扯出一件白色长衫换上。地上一片狼藉,撕碎的红色戏服再一次警醒着他,昨晚的一切,都是那么丧心病狂。

他将红色戏服拾起来,装进了抽屉。一件戏服对一个戏子来说,就是一位贤淑的妻子。即使她被人欺辱,他也不会抛下她。

房间有洗漱间,他便拖着满身情欲痕迹的身子进去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饭桌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提前叫他们准备的。”蒋柏梁让他坐在他腿上,轻轻吻了吻他细白的后脖子,他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弄了很多种类。你瞧瞧你想吃什么?”

臀部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傅玟手扶着桌子想起身,却被男人牢牢禁锢住腰身。

“放开。”他道。

“我就想这么抱着你吃,你不用动手,我来喂你。”蒋柏梁执起木筷,挑了一块鹿肉放在傅玟嘴边,红色的酱汁沾上他红润的嘴角,“张嘴。”

“蒋少将,你究竟想做什么?”傅玟扭过头去,白皙的手攀着桌沿,暗暗用力,指节泛白。

“嗯,问得好。我要把你圈禁起来,余生只为我一人唱戏,你认为如何?”蒋柏梁笑着,他面容英俊,不笑时充斥着兵匪气,但一旦展露笑容,那便是冰雪消融,“还有,要叫我柏梁,不然我会生气。”

“你放我回去!”傅玟怒视他,漂亮的眼睛里盛满经久不息的怒火,“昨晚还不够吗,你要折磨我多久?”

“不,昨天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我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蒋柏梁收敛了笑意,五官的凶气立刻突显出来。

傅玟激烈挣扎起来,行过军,打过仗的蒋柏梁的力气却要比他大得多。

他一只虎爪捏住他仍红肿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顺着他瘦削的锁骨滑进他衣内,粗糙指尖四处点火,不断挑战他的神经。

他嘴角带着邪笑,歪在傅玟耳边,呼吸喷在脖颈处,似要灼伤他的肌肤:“傅玟,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不要碰我!”傅玟不断扭动着身子,企图逃离他恶魔般的桎梏。

“别动。”蒋柏梁湿润的唇贴近傅玟的皮肤,滑腻的舌尖如同一条小蛇肆意游走,他带有极强暗示意味地说,“想做晨练吗?说不定你也会很享受呢……”

身后秘穴仍隐隐作痛,傅玟听后便不敢随意动弹,他老老实实地坐在男人健壮的大腿上,道:“我不乱动,你放开,我自己吃饭。”

“只要你乖,我便不会使用暴力。”蒋柏梁警告一句,而后放开他,手揽住他的后腰,轻吐了一口气。

用过饭后,蒋柏梁换了一身整洁挺括的墨绿色军装,和他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傅玟试着推开门,果然被锁住了。他推开了窗户,发现这里是二楼,目光之处没有一个士兵,从这里跳出去,应该就可以逃到街上去了。

傅玟将床单束成绳子丢下去,长度自然不够,他的手紧紧攥着床单下降了一段距离后便纵身跳了下去,紧接着是跑,没命地跑。

他在街口慌忙拦下一辆黄包车,报住处的时候,他没说自己的私宅,而是说了他老师的一所公馆。

是教他唱戏的老师,中年,因为唱得许多好戏,声望颇高。

夜晚,傅玟早早地歇下,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坐火车离开长沙,先去他北平叔父的家里躲一阵。

迷迷糊糊的,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半夜的时候,一个黑影潜入他的房间,那黑影走近些,他才发现黑影是个穿着一身带血军装的高大男人,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黑乎乎的枪口精准地指着他的脑袋。

手指轻轻扣动扳机,下一秒,子弹脱膛而出。

“啊!”傅玟惊叫着醒来,前额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醒了?”床边悠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狠厉。

傅玟缓慢转过头,对上那人黑夜中模糊的眸子,他惊慌万分,想要从床上爬来,却被男人一手掐住脖子,被迫半靠在床头。

大脑嗡嗡作响,男人手指上的力越来越大,窒息感源源不断地袭来,傅玟憋红了脸,说不出话的他急忙用手去扳男人的手指,用脚踢他的小腿。

然而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为什么不听话?”蒋柏梁怒视傅玟,那神情,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无论他怎么反抗他都不为所动,“为什么要逃跑?傅玟,我是不是对你太和颜悦色了,你居然敢逃跑?”

他知道傅玟现在说不了话,于是松了松手指。

“不……”傅玟艰难地摇着头,“不敢了……我不敢了……蒋柏梁……柏梁……放开我,我要死了……柏梁……”

蒋柏梁松开手,看着他大口呼气的狼狈样子,倏然变了脸,他上前拥着他,轻拍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语气十分懊悔:“对不住,我刚刚没有控制住脾气,吓到你了吗?”

傅玟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他眼角微红,眼眶立马变得湿润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死后余生的傅玟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仿佛一个孩童,“蒋柏梁,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欠了你什么,以后我加倍还给你,只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呜呜……”

“乖,不哭,你什么都没做错。没事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蒋柏梁不断柔声安慰着,直到怀里人的哭声渐渐消失,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他才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平。

吻了下他发红的脖颈,蒋柏梁替他盖好被子,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紧锁的眉间。

傅玟一直睡到晌午才醒来,脖颈处的疼痛告诉他昨天晚上的都不是梦。他转头看向一旁,很好,蒋柏梁不在,而他仍在老师的公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傅玟坐起身,哑着嗓子道:“进来。”

来着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兵,带进来了一桌饭菜。

“张先生,少将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上海开军事会议,最多要一星期才能回来,这星期,您的生活起居都交给我。还有,少将说了,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房间半步。”

傅玟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傅玟仍然想要逃出去,蒋柏梁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恶魔,他没办法和他一同生活。

住在公馆的前三天傅玟一直在想计策,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他用花瓶砸晕了给他送药的小兵。

傅玟换上小兵的衣服,压低军帽帽檐,成功骗过了守在楼房四周的士兵。

匆匆赶回家换了一身衣物,他带上一些细软,着急忙慌地朝车站赶去。他势必要离开这里,离开他的故乡,离开蒋柏梁可怕的监禁。

车站人来人往,傅玟压低帽子踏上火车,车厢里充满了烟味和女士香水味,他捂着鼻子,望向窗外的景物,轻声道了句再也不见。

傅玟将就着睡了一晚,起来的时候浑身僵硬,好在这一次醒来没有再见到蒋柏梁的脸。

在火车里吃了一些饼干,傅玟算了算时间,估计还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北平了。

他正打算喝口水,火车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安,从窗口探出脑袋往火车头看去。

只见那里停着一辆骇人的军车,一个身穿整齐军装的人正站在窗外和开车的师傅交谈,他仔细看了看那人的侧脸,这才认出是蒋柏梁。

傅玟拉低帽檐,急忙跑到车厢后面的卫生间里藏了起来。

只希望他不是来找他的。

等了许久都没有声音,傅玟正要推开隔间的门往外走,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是军靴踏在地板上的独特的声音,他屏息,心跳得愈来愈快。

“我知道你在里面。”军靴在他藏身的隔间门前站定,“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效劳?”

傅玟依旧不出声,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心脏好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害怕,他不要再被那个男人抓回去了,他要自由,他不要当他的金丝雀!

门蓦地被人暴力地拉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傅玟惊慌得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他一巴掌扇得偏过了头。

“挺有能耐啊?你再给我跑啊!”盛怒的蒋柏梁攥着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提出隔间抵在墙上。

傅玟左脸火辣辣的疼,他扯开嘴角笑了起来,齿间带着红色的血丝:“蒋柏梁,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就天天诅咒你不得好死!”

“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是吧?好,那就让全车厢的人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有人围观一定会很刺激吧?”蒋柏梁冷笑着就要将他拖出去,傅玟不断挣扎,抱住卫生间的门。

“不要,不要,我求你,别这样!”傅玟死命地摇头,泪水喷涌而出,“蒋柏梁,我不跑了,我不跑了,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蒋柏梁终究还是没有当众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在军车里和他深吻,还咬破了他的唇角。

回到长沙的时候已经下午七点了,蒋柏梁带他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后便驱车回家。

房门关上后,蒋柏梁将傅玟拦腰抱起走进浴室。

“你干嘛?”傅玟紧紧抓着他的肩膀,问他。

“洗澡啊。”蒋柏梁脱掉傅玟那碍眼的长衫,笑得邪佞,“傅玟,惩罚才刚刚开始。”

傅玟被迫站着被他要了一次,洗完后蒋柏梁又将他抱进卧室。

傅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次,只是中途昏过去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做。

后来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轻轻托起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傅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亮的,睁开眼只觉得刺。

男人的手像那天一样覆在他的小腹,他扭头,看着那张让他愤恨的脸。

蒋柏梁当然不难看,眉眼都是隽秀的形状,只是,他的性子太过霸道,又只会掠夺,傅玟实在是受不起他的感情。

他将脑袋重新扭回去,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想也没想就紧紧地握进手里。

转身面对蒋柏梁,他举起匕首,对准那人紧实的胸膛,不知为何,大仇快要得报时,他竟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脑海里闪过前些日子他抱住他低声安慰的样子,傅玟轻抿着唇,在心里告诫自己。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傅玟,别告诉我你对他产生了感情,你忘了他是怎样强迫你的?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傅玟举起匕首,闭上双眼,毫不犹豫地刺下去,却在快要接触的时候被人捏住了手腕。

傅玟颤巍巍地睁开眸子,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吸了口气:“你……早就醒了?”

“匕首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蒋柏梁将匕首取走扔在地板上,“傅玟,我很开心。”

他瞠目结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你犹豫的那十几秒,我在想,你会不会对我,也有那么一点感情呢?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以使我高兴了。”他拉近两人的距离,长臂拥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带着暧昧红痕的背脊,“就算你最后的决定依然是要杀我,我也甘之若饴。”

心里的一根绷紧的弦好像被拨动了一下,傅玟被他抱着,两人肌肤相贴,他蓦然红了脸,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的脾气有些暴躁,有时候会控制不了我自己,昨晚扇了你一巴掌,对不起,现在脸还疼么?”

“不……不疼了。”

傅玟突然很贪恋他的拥抱,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他,他被教他唱戏的老师捡到,在老师的公馆里住了几年,十六岁的时候便出来唱戏。

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不认识他,他便四处奔波,接着便打亮了自己的名声,在一个戏园子定居下来。

老师刀子嘴豆腐心,待他极好,却从不曾像蒋柏梁这般抱过他。

“我今日无事,我们一起出去,买一件新的戏服,你说好不好?”难为蒋柏梁还惦记着被他扯坏的衣服。

“嗯。”傅玟轻声回答。

一番收拾过后,傅玟和蒋柏梁一起出了门。街上很热闹,人山人海,傅玟带蒋柏梁去他常去的那家裁缝店,还没到门口,就碰到一个小偷抢一个妇人的钱包。

蒋柏梁让傅玟待在原地,然后迈开步子猛地追了出去。

蒋柏梁走后不久,一根硬物抵上傅玟的后腰,那人的长沙话十分标准:“张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傅玟被带进一处公馆,里面有一些持枪的日本人。坐在中央的男人明显是个中将,看见他后,男人站起身,笑着朝他走过去。

“早就听闻傅先生唱戏功夫不错,现在我很荣幸亲眼见到了本人。”他带着日本人说中文特有的口音。

“你想干什么?”傅玟克制住紧张情绪,直视他。

“既然你这样开门见山,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男人挑了挑眉毛,凑近他,“给你份光荣又赚钱的差事,你做么?”

“你想让我卖国?”傅玟睨了他一眼,“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绝不和你们这些日本鬼子同流合污!”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被他惹怒,扬手就是一巴掌,“你不做,我就逼蒋柏梁他叛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傅玟好笑地看着他,“我们不过就是上过几次床而已,被你这样误会,我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呢。”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男人将他上下扫了一眼,道,“把他绑在石柱上,我得先和亲爱的蒋少将通个电话。”

傅玟此刻只希望自己在蒋柏梁心里的份量不足以让他冒险前来。

但他还是来了,只身一人,唯一的武器大概就是他藏在腰间的手枪了吧。

“先放了他。”蒋柏梁冷着脸朝里面走去,不怒自威,“说吧,井田中将,什么事。”

……

蒋柏梁和傅玟还是平安回了家。

“你今天其实可以不去的,我的命不值钱。”傅玟缓缓道,“蒋柏梁,你……真的要当汉奸?”

“我当然要去。”蒋柏梁紧紧地抱着他,“傅玟,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我刚刚,吸食了毒品。”

“什么?!”傅玟大惊失色,“我就说你们怎么去了一趟里屋……”

“没事的。”蒋柏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个吸食过毒品的人,不配当军人。一会儿我就紧急请求上方支援,今天晚上里应外合把日本鬼子一锅端了。然后我就擦掉我的军衔,和你一起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好。”傅玟含泪点头,“你说什么都好。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要不然我就诅咒你下辈子不得好死!”

蒋柏梁听后笑了笑:“当然了,你还没有只为我一个人唱戏呢,我怎么可能在那里葬送了性命?”

傅玟牵住他的手:“我等你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

——完——

tpod,the?paradise?of?death,死亡天堂,国内第一地下杀手集团。

传闻无论是地位高还是社会影响力大的人物,只要你付得起钱,那么那个人就会按照你指定的方式,立即毙命。

没有人知道tpod的大老板是谁,据说只有居于tpod内部上位圈的人才见过真颜。

tpod有两大招牌,地狱使者霍终,代号黑桃k;天宫守卫薛硕,代号红桃q。

两人一个善用拳脚,一个善使暗器。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说,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他们的关系并非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霍终恨薛硕。不是厌烦,不是讨厌,是真真切切的恨。

霍终本来是学校里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学生。

他的父亲结婚后嗜酒成性,他的母亲在他十七岁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悄然离开和别人组成另一个幸福家庭,她每月都会在她留给霍终的银行卡内打钱,这是她对霍终的亏欠。

霍终在一所很差的高中上学,那里面有很多混混,总是一群人一起威胁胆小的学生收取高价保护费。

霍终的家比较偏僻,并且不敢告状,便理所当然的成了他们日日欺凌的对象。

霍终前几次都很听话地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但他生日那天,他拒绝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他想用他母亲给他的钱买一个大蛋糕,然后趁父亲外出喝酒的空隙邀请一些同学去他家里庆祝。

不听话的结果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们人真的很多,而且下手太重了。霍终绝望地紧紧闭上双眼,在他以为他要死掉的时候,薛硕出现了。

利落地把所有人都撂倒之后,薛硕把他带去自己家,而后细心地替他处理伤处,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

霍终很感谢他,一直在他家养伤。

在霍终身体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薛硕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想反抗他们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以后,就只有你惩戒他们的份,他们再也不能伤到你。”

薛硕把霍终带进了tpod。

在薛硕的庇护下,霍终迅速成长。不知为何薛硕总是很在意他,不惜把他所有的本领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他。

霍终悟性极高,甚至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但在他准备出师的时候,薛硕却告诉他,他走不了了。

在霍终刚进tpod的时候薛硕就给霍终喂了药。

是那种一年发作一次,如果不定期吃解药就会令人疼痛致死的毒药。

tpod从来就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得到了它的栽培,你就只能为它卖命。

霍终本意只是想要获得一身本领,他不想成为只懂得杀人的兵器。

所以,他恨薛硕。是他把他带进地狱,是他让他失去自由,是他使他成为该死的傀儡。

他就是那万恶的罪魁祸首。

在麻木地做任务的时候,霍终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脱离tpod的办法。

没有人能忍受得了日复一日的鲜血淋漓,也没有人能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入睡。

?“今天任务还顺利吗?”

不是第一次不请自来,霍终在客厅脱掉沾上鲜血的衣物的时候,薛硕正在沙发上品他最喜爱的咖啡。

“毫发无损地回来,你说呢?”浑身上下就剩下内裤的霍终不去看他,撩了撩头发后便迈腿打算走上二楼的浴室。

“我这次来是给你提个醒。”薛硕放下白色的瓷杯,修长却带着茧的手指微曲,他望着那人结实的背脊,“大老板疑心一向很重,霍终,好好的待在tpod,别再想着离开了。”

霍终身形一顿,随即踏上楼梯,不客气地出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过了,别再叫我霍终,我的代号是黑桃k,请你记住。”

大老板又派下一个任务给他,接过资料后,霍终从座椅上离开,刚扭上门把,身后的助理便哂笑着告诉他这次任务有些特殊,让他好自为之。

霍终不做反应,不回头地开门离去。

目标是本市的一个商业巨头,霍终时常在街上看到他的报道。

雇主杀人的原因从来不用透露,只要有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他厌恶的的人依照他自己内心所构想出来的方式死去,并且不会被追究到任何责任。

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妄自清高的旁观者。

霍终仔细研读手中的资料,照片上是一张饱经商场风霜、带着过分精明的脸。名字是巩异。

在看到目标时常出入的地点和性取向后他才明白那个助理哂笑的含义。

呵呵,真如那人所说,已经知道我有异心了吗?

霍终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正盘算着要带什么武器,门铃便随之响起。

来自己住处最频繁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薛硕一人。但他还是起身开了门,门外的人依旧是一副执行任务时的低沉表情。

霍终斜靠着门板:“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学会敲门了?”

“如果你不想接这个任务,我可以代你去。”

“代我?”霍终好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代我?是大老板指名让我去的,怎么,你就这样违背他的指令?这太不像你。”

薛硕沉静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

“巩异为人极其变态,对情事的渴望比常人强烈。黑色西装下包裹的是健硕的肌肉和恐怖的疤痕。他有五个寸步不离的保镖,其中有一个是因过失杀了人质而被革职的国际特级刑警。听了这些,你还想要去吗?”

“感谢你的忠告,不过他给我挖的坑,我难道还有不进的道理?在tpod内部待了那么久的你,不是很清楚违背他的后果么?”

“霍终。”薛硕眉间轻皱,脸上的表情更为清冷,低低地叫了他的名字。

“我是黑桃k。”霍终再次纠正他,“我还有事,你就不打扰了吧。”

没等薛硕反应,霍终便径自关了门。

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薛硕叫他名字时的样子,明明就是那个让他憎恨的人没有变,刚刚却令他情不自禁地产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而门外的人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转身,在微凉夜风中略为单薄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夜。

灯红酒绿,艳舞高歌,五彩漂亮的奢华大厅。

霍终此时是一名刚入职的服务员。

为了营造乖巧可人的形象,霍终放下刘海,取掉了左耳的墨色耳钉。本就好看的脸上变得格外隽秀。

霍终在楼下大厅送酒,这里正在举办一场热闹的聚会。

无事时霍终便用锐利的眸子扫向人群。

终于,目标出现,巩异身旁拥着一众阿谀奉承样的商人,而霍终着重打量的是那些身材魁梧,面色峻冷的黑衣保镖。

只一眼霍终便看出其中一个和他人不一样。那人有鹰一般凌厉的眼光,并且走路姿势一板一眼,明显就是军队里戒不掉的习惯。

霍终微低下头隐藏自己的视线,随即用余光看着他们上了楼。他带着酒跟上,见他们进了一个包间。

门虚掩着,霍终从门缝看过去,只见巩异随意陷在真皮沙发里,而店里的经理唯唯诺诺地站在他对面,经理旁边还有一排衣着暴露的男生。

“怎么每次都这些人?”巩异不悦道。他都玩腻了。

“近几天条子看得紧,巩总恕罪。昨日店里新来了一个长得还不错的服务员,看着像是个雏,我这就把他找过来!”

“不满意的话,你知道什么后果。”

经理慌乱点头:“是是是,一定让您满意!”

昨天就只有霍终一个人入职。

见经理转身,霍终不慌不忙地连退几步,然后微低着头带着托酒的盘子向前走,没走几步便和经理正面相撞。

“经理,刚来的客人需要送酒吗?”他乖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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