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在女人的唇上咬了一口,是咬,不是吻,非常清晰的认知。
“傻丫头,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殷夕颜傻傻的盯着夏侯靳,她的心思变化竟然全都被他猜了去,这样的男人——
“不许怕我。”
夏侯靳的声音重了许多,因为他在殷夕颜的眼里看到了恐慌与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怕他,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可是殷夕颜突然眼眸就湿了,因为男人的语气重了,噘起的嘴巴像是小女孩受了多大委屈,正在跟家人诉苦一般,“那你还凶我?”
夏侯靳除了对殷夕颜有几分男女的怜惜以外,就是第一次娶进门的王妃,也没得他这般真心相待。
偶尔说几句好听的话,他或许还能拿手,若是让他去细细的哄一个女人别哭,这样的活,还真没干过。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可是看着咬着唇瓣委屈至极的女人,又有些哭笑不得,两人明明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一下子跑题了不说,女人偏偏还多心了。
哎,这男人可真不容易,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若是碰到这样的情况,会如何。
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女人的头被他按在了胸口,那里砰砰跳动的节奏就像是在提醒着男人的心正在为谁而跳一般。
“听到了?”
殷夕颜闷闷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想哭的,可是突然之间就怕失去,若是没有得到,或许,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吧。
“什么?”
不明白男人想说什么,或许,心里明白,嘴上还是强硬的吧。
原来,每个女人都是喜欢甜言蜜语,喜欢被男人哄的。
夏侯靳语带无奈的揉着殷夕颜的头,低低的笑声响在女人的头顶,“夕颜,甜言蜜语我没学过,也不屑去学,只是你要记得,无论何时,何地,这颗心,能让它澎湃起来的人,只有你。”
泪,浸湿了男人的寝袍。
明明说自己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说出来的话,又这么容易让人落泪。
殷夕颜吸着鼻子,咬了咬唇,低语轻哼着,“谁知道以后——”
“你不信我?”
夏侯靳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连眉峰都蹙了起来,他没想到,他说了这样的话,殷夕颜会不信他。
他夏侯靳何时与人说过这样的话。
殷夕颜是了解夏侯靳的,虽然谈不上很了解,可是至少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她还是能拿捏住男人几分气息的变化的,比如现在,夏侯靳的气息有些冷,连身体都有些硬,这样的毫不掩饰,一是说明了他在她的面前并不设防,也并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二,也是在表达,他对她的话,不满了。
殷夕颜整个头都闷在夏侯靳的胸前,再抬眸的时候,一双眼睛被水浸过之后,散发着水润的光泽,因为被闷了一会儿,两颊正泛着红晕,连小鼻尖都透着红红的光。
咬着唇瓣的模样,带些歉意的眼神,就像是在为刚才说过的话道歉一般,偏偏还不说出口。
这样小可怜的样子,让夏侯靳看的直皱眉,可是又能怎么办,谁让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呢。
食指和中指捏着女人的片头,声音低沉而带着诱惑的警告着,“以后,再不许疑我,知道了吗?”
殷夕颜重重的点了点头,霎时间笑颜绽开,男人给了她这样的保障,是不是说,以后,他是信任她的,也让她相信他。
“靳,你会一直守着我的,对吗?”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不相信男人的誓言,可是在男人把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又是欣喜,是雀跃的。
夏侯靳无奈的看着一会哭,一会笑的殷夕颜,只觉得这丫头还是太小了,这性子,哎,算了,慢慢来吧,还是那句话,谁让这丫头这么招人疼呢。
“我守着你,就算是死了,也会安顿好你。”
殷夕颜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从来没想过夏侯靳会死的问题,在她的意识里,哪怕有一天,她会突然消失了,夏侯靳还会好好的活着,因为她的人生,本来就是偷来的。
所以,这会儿,柔荑捂住了男人的薄唇,任由男人鼻息间的热气扑到她的手心,带着几分微痒的暖,出口的声音,却是满满的心疼,“不许这样说,我不要你死,哪怕七老八十,你也不许死,要死,也是我先死,你要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把我的那份,也活下去。”
一世重生,她从来没有证实过这个问题,只想把心里的仇怨报了,到那时,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了。
夏侯靳整个心脏都被殷夕颜暖融融的话语所包围着,尤其那急切的语气,还有不安的请求,像是只要他这么保证,就一定会活到七老八十似的。
一时间失笑无语,这丫头啊,明明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却偏偏说出这样的话,暖的他的心,像是溶进了火炉里,哪里还舍得离开,这一辈子,他就守着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世,这一辈子,他一定会好好守着她,就算是老天来收,他也会挥刀斩魔,把那些想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的神神鬼鬼打的落花流水。
“夕颜,我们都好好的,我守着你,你也守着你,好不好?”
“嗯。”低声轻应,殷夕颜乖巧的把头抵在了夏侯靳的下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夏侯靳再低头的时候,女人已经睡着了,或许是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了吧。
孕妇是伤不起神的,疲累感上来的特别快,一个翻身的功夫就能睡过去,果然,怀里的女人,均匀的喘息着。
夏侯靳心,随着女人的呼吸,渐渐的平稳起来,他想,今天晚上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隔日一早,四月整张脸都像是嵌了花一般,因为府外的戒严今天早上就撤了,刘权家的还有余大有家的这会儿都在二门里候着,没有王爷的命令,这倚梅院是没人敢进的。
四月招呼着小丫头端了热水在门外候着,一个人在正屋的外间隔着帘子听着里面的动静,瞧着时间,差不多王爷也该起了。
王妃这几天到是有些嗜睡,贾太医和曹娘子都看过了,到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孕妇的正常反应。
小厨房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外面那些人撤走之前还传了话,皇上让王爷进宫一趟,虽说没提这时辰,可是四月也不敢耽搁了,那到底是皇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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