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刀疤脸指着江渡岳就骂:“艹!你小子活腻了是吧!”
江渡岳扭头看着他,目光冷寂。
“立刻滚。”
他的语调没有波澜,却让人不寒而栗。
刀疤男指了指旁边已经挂彩的陈泉,咧嘴一笑,道:“你想学这哥们儿英雄救美啊?”
接着,他用手里的棍子指着沈匀霁道:“滚不了,除非带那个妞儿一起滚。”
沈匀霁眉头紧皱,她不记得自己惹过什么社会上的人,强装镇静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另外几个打手听了这话都狞笑了起来,手里拿着的棍子和地面撞击,发出金属的刮擦声。
其中一个黄毛嘚瑟地走了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抓沈匀霁,说道:“没认错,你长这么骚,我们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沈匀霁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腿好像也不听使唤,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她的手腕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拽入一个宽厚的怀中。
接着,耳边传来了黄毛的惨叫声。
她抬头望去,却只看到江渡岳生硬紧绷的侧颜。
刀疤脸看自己的两个小弟都倒在了江渡岳手下,也管不上陈泉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领着小弟们一拥而上:“兄弟们!给我打!”
江渡岳面无表情,将沈匀霁推到了自己身后。
“站我后面。”
可不等沈匀霁回答,叮铃哐啷的击打声就淹没了所有声音。
沈匀霁自知自己帮不上忙,只能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
只见江渡岳一脚踹开首先冲上来的小弟,力道没有半分保留,将人踹出好几米,接着他抓住另一个人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面对这帮渣滓,江渡岳几乎是来一个解决一个,可对方人多势众,一不留神就被钻了空子,被一棍子打在了侧腰上。
江渡岳吃痛,闷哼一声。
其他打手见状立刻补刀,棍棒像是雨点般落在了江渡岳的身上。
刀疤脸瞅准机会,对着江渡岳的脸就是一拳。
江渡岳被打得偏过头去,踉跄几步。
刀疤脸趁机指挥仅剩的几个小弟,道:“快!把那个妞儿抓住……”
这话像是戳中了江渡岳的神经,他猛地抱住想要绕过他的家伙,将他狠狠往地上一摔。
接着,他抬手接住了即将落在肩头的棍子,一个用力,将人了顶出去。
他仿佛站在一条隐形的警戒线上,把试图越界的家伙都打趴在地,将沈匀霁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看着东倒西歪的手下们,刀疤脸急了,拿着棍子大喊道:“老子杀了你!”
可江渡岳根本不为所动,他站直了身子,吐出一口血沫,用手背擦了一下溢出嘴角的鲜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刀疤脸心中早已没了底气,跑步时腿都直打哆嗦。
江渡岳对着他的腹部狠踹一脚,刀疤脸直接应声倒地,蜷在地上嗷嗷直叫。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沈匀霁睁大眼睛望着江渡岳的背影,喃喃一句:“江渡岳……”
江渡岳回头望着她,额上渗出的鲜血有些骇人。
忽然,他转过身,拉着沈匀霁就跑。
沈匀霁惊呼一声:“喂,你——”
江渡岳侧过脸看她,道:“跑不动吗?要不我抱着你跑?”
“……”
沈匀霁刚刚的惊惧被他这句话驱赶了大半,剧烈的心跳仿佛都被他的不正经压回到了正常的频率。
她被他牵着奔跑在巷子里,好一会儿才跑到他停在街边的跑车旁。
沈匀霁上气不接下气地疑道:“你跑什么!”
江渡岳拉开车门,几乎是将她塞进去,道:“我刚也动手了,这算互殴。”
其实他倒不是怕被请进警察局喝茶,只是万一他给请走了,那陈泉趁机把沈匀霁带走了怎么办?
而他只是想让陈泉离沈匀霁远一点。
天知道他刚刚看到沈匀霁坐在陈泉车后座的时候有多么愤怒,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把陈泉撕碎。
可当他看到那群男人围上沈匀霁的那刻,所有的怒气又都烟消云散。
他只感到心脏沉沦,血液沸腾,几乎是出于本能一般冲了过去。
如果那群人真的伤害到沈匀霁,他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