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晋炎皱眉,“贝生是有意?”
“诶。”客良镛抬手打断,“晋炎,没凭没据前,我们不好盖棺定论。”
视线落在新大楼模型上,贺喜垂眸沉思,这种看似绝佳实则狠戾的设计风格,倒是和沙田马场的设计极为相似。
“客生,能不能打电话问表哥,沙田马场是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
客晋炎微愣,随即拨通丁家电话。
挂下电话后,客晋炎道,“就职于美国墙街的番佬史密斯。”
看出贺喜心事重重,客晋炎低问,“老婆仔,怎么了?”
贺喜摇头,可能是她猜测有误,或许正如客良镛所言,没凭没据,肆意盖棺定论也是一种恶意。
“爹哋,如果客氏实业将来顺风顺水,是以破坏周围风水为代价,爹哋还会继续吗?”
客良镛是商人,追求利益无可厚非,但商人毕竟是人,拥有选择权,可以选择有良知,可以选择置若罔闻。
沉思良久,客良镛将问题抛给儿子,“晋炎,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爹哋,钱赚不完,耗得尽的是善德。”客晋炎几乎没作停顿,“天道循环,我们该为子孙积德,眼前得失只管弃之一旁。”
客良镛抹脸,有惭愧,“晋炎,爹哋老懵懂了,比不过你。”
客氏实业大楼建至一半,设计陡然改变风格,在原有的三角设计上再巧妙添一角,变成中规中矩的四方大厦,在一众设计优美的中环建筑里极不显眼。
港地哗然,纷纷猜测客氏此举目的。
啪。书房传来水晶杯碎裂声,菲佣不敢上楼,直到贝德月西装革履外出之后,才战战兢兢进去收拾。
……
客良镛近来心情异常舒畅,换句话讲是踏实,不惧天地鬼神,堂堂正正做人,不枉人间走一遭。
年逾半百的客家话事人带老婆牛津乡村度假,丢下烂摊给客晋炎,任由他焦头烂额。
牛津乡村,河谷草地,早间依稀有紫雾,客良镛挑选一条乡村小道,骑自行车载老婆,身后远跟开宾利的司机和保镖。
客丁安妮有担心,“老公,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晋炎劳累,太伤身体,阿喜什么时候才能为客家添丁。”
其实她心中仍有忧虑,唯怕贺喜犯五弊三缺。
不怕缺钱缺权,只怕缺命,更怕伤残,命里无子。
客氏新大楼建一半改设计,无疑要和贝德月闹翻,客晋炎为处理这件事,日日很晚才回。
贺喜会等他,在厨房陪他一起吃饭。
浴室里客晋炎怀抱老婆仔泡澡,舒服到喟叹,贺喜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老婆仔放心,已经处理好。”他有后悔,“图纸该早拿给我阿喜看。”
贺喜有察觉,客家极少拿买地、投资等生意问题为难她,也知道她不会因为是亲属就为他们设下有利风水阵。
“客生,我要自荐。”对上他询问目光,贺喜摸他下巴,“做客氏风水师。”
客晋炎并不应声,垂眸看他,“老婆仔,不用因为我为难。”
贺喜萌生暖意,软软趴在他胸口,“没有为难,我不会刻意助你和爹哋飞黄腾达,但也不会让有心人伤害你们。”
她话音才落下,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追来。
客晋炎抱她出去,一条浴巾堪堪遮住两人,快到四柱大床时,他不耐扯掉浴巾,与她双双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