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是李二福,他穿着李香露从上海带来的棉袄,整个人看着比以前精神多了,看到李香露善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子到了卫生所,秦曦和李香露带着徐五去看病,秦臻一溜烟的去买包子了,李香露给他了两块钱和二斤的粮票。
诊所这边已经上班了,护士看到这头上鸡蛋大小的疤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她可治不了,叫了里面的大夫。
那大夫看了眼皱眉道:“怎么才来,这可是头上的伤。”
感染了可要命呢,看着这两人穿着又不差,咋就没一点医疗常识。
人被按在床上,医生不放心的道:“把人按住了,不能动,我要把伤口割开,把里面的脓血放出来然后清洗,中间会很疼的。”
秦曦点点头,坐在床侧面,李香露做到对面抓着他的手安抚道:“别怕,姐姐在这呢。”
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郑重的点点头:“我不动。”
中间的过程简直残忍到极点,伤在头部了没有打麻药,大夫直接上刀割了,那孩子只是刚开始抖动了下,随即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被割的那个人不是他似得。
李香露看到最后那酒精清洗的时候,自己都吓得发抖,那孩子却安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握着,她都以为人晕过去了。
清洗完毕,大夫上了药,然后包扎好,擦了下汗不禁感叹道:“这孩子是个坚强的。”
李香露赶紧拔了他的棉袄,把身上的一些伤露出来了,对着大夫道:“这孩子是我们大队的人在河沿边上捡着的,浑身都是伤,大夫您看看,再给开点药吧。”
那大夫看到那些伤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这是被打的?”
李香露点点头道:“是啊,看着像是被打的。”
大夫道:“那报公安啊,你们这样送来也不是回事,万一再有人打呢。”
一旁的秦曦出口道:“是他家里人打的。”
大夫抿抿嘴不说话了,家里人打的,那公安就管不着了,叹口气开了药让去交钱领药,并且说了下下次换药的时间。
领了药出来后,李香露小心的给孩子的光头上把一定秦臻的旧帽子给戴上了。
找到李二福的时候秦臻也回来了,提着两个油纸包,高兴地道:“今天有江米条,我买了一斤。”
李香露笑着点点头道:“好,中午回去就这臊子面吃。”
秦臻一听中午要吃臊子面高兴坏了。
李大福看着长胖长高的的女儿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酸酸涩涩的。
马车到了地方,李香露从纸包里拿出来两个半温的包子赛到李二福手里,不等人拒绝就拉着一旁傻傻的徐五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