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眯起眼睛看了他片刻,低笑一声:“不错么离鸿,竟能活着寻到这来,还知晓了我的身份。”他抬起手将颔下长须一扯,接着连半张脸皮也撕了下来,只见他真实眉眼间皆是嚣张之气,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下巴上还有块显目的胎记。这样一个人,扮作怯懦温和的叶荣在风狼潜伏多年,竟无人知晓,可见心机之深。
离鸿牢牢盯着他:“你既然为了复仇易容改姓,潜入风狼,为何不干脆在朔北堂时就杀了老宗杨,他双臂已断,想也不是你的对手。”
梁冲冷笑:“那样痛快杀他,如何解我心头之恨。”
“所以你暗使手段,害得他寒疾复发,被病痛折磨多年郁郁而终,最后还刨坟挖冢使他不得安宁,是么?”离鸿磨着牙道,“他已身死,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夺取风狼,用计诱骗我与狼主生出嫌隙,然后趁虚而入。难道你从一开始对我和颜悦色,就是为了终有一天要利用我么?”
梁冲缓缓摇头:“我起先对你照顾不过是因为看你小小年纪身负血仇,与我一般罢了,并未料到你日后会变得这样出息,”他笑了笑,笑容十分复杂,“我起先拉拢的是骆罕,谁料他看似狠厉,实则窝囊,弄砸了我要剿灭天南堂的计划,害得我又苦忍了几年。”
“原来当初那件事也是你一手谋划!”离鸿恍然大悟,又觉得奇怪,“骆罕心高气傲,为何肯听你的吩咐?”
梁冲戏谑道:“因为我允诺他事成之后就把明月公子交给他,他痴心一片,自然愿同我合作。”
离鸿双眼简直要迸出火星来,手腕一动,已把离恨拔出了鞘。
梁冲向他手上刀刃看了一眼:“你真的要同我动手?离鸿,你虽修成焚心诀,但姜腾寄放在明月公子身上的内力已被我尽数夺来,你不是姜腾的对手,更不是我的对手。”
离鸿听他坦诚了夺取内力的事,更挂心狼主生死,脱口便道:“狼主现在人在何处?”
梁冲微微一笑:“人么,已烧成了灰,灰么,不知撒到哪里去了。”
离鸿浑身的血液霎时间好像冻成了冰,他从安平县得到消息再到云州,这一路上无非都是守着一点侥幸的念头,可此时心中最后一点希冀的火苗也被灭尽了,一股怨毒恨意从肺腑弥漫而上,笼罩得他周身都是杀气。
梁冲只见他满眼血光地盯了自己许久,忽然纵身而上,手中刀刃直逼自己面门,赶忙退后半步,转瞬间便从腰间拔出佩剑,那剑长约三尺,形色如同薄冰,寒气逼人,离鸿刚一靠近便“啊”地一声退了开去。
“忘了告诉你,你前些时候中的星罗水华针虽然无毒,却带着至阴寒气,创口极难愈合,再者,碰到我这柄寒冰剑时,更是寒气钻心,疼痛难忍,你这样也想和我动手?”
离鸿忍着痛沉声道:“那暗器是你给白煞的,你早想挑得我与他争斗,两败俱伤。”
梁冲笑意不减:“我给他时,可没让他对付你,不曾想到你在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