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煞的话,离鸿早已从方才的情热之际清醒过来,他震惊地与狼主对视著:“平东堂被灭了?”
狼主神色也是颇为震动,却只怔了片刻,很快就冷笑了一声:“岭南太行那些人平日里遇上风狼逃都来不及,哪来这麽大出息,况且东海诸岛岛主们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旁门左道,向来被正道所鄙夷,他们竟能勾结到一起,背後定是有什麽了不起的大势力了。”
他刚得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能立刻判断出局势,也著实不简单,离鸿默默想著,又凝神去听外面白煞的回话,只听他道:“狼主英明,此番派出的几位兄弟没能带回宋堂主,却遇上岭南派的人马,当下掳了回来,其中还有岭南掌门李常景。”
“哦?”狼主声音一扬,道,“把他带来。”
白煞答应一声便出去了,离鸿此时才出声道:“你说的他们背後那大势力究竟是谁,”他顿了顿,“南柯莫非真的参与了杨家的事?”
狼主整理好衣襟,口气里十分的不以为然:“你疑心是朝廷在背後指使这些人来围剿风狼?哼,这些武林正道个个自视甚高,哪里会甘心听从朝廷差遣,他们当日在云州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便灰溜溜地四散而去,现在敢卷土重来,自然是受了更大的诱惑。”
“可是……风狼有什麽可诱惑他们的?”离鸿说到这,看了狼主一眼,又赶忙移开视线,锁眉深思了起来。
李常景被带来时面容颇为狼狈,手脚皆拴著锁链,脸上还有些擦伤,火燎卫对这位一派掌门显然毫不客气,一进门就把他按著跪在地上。狼主在面具下闷闷地笑了一声:“李掌门,云州一别,别来无恙。”
李常景开口就骂了句粗话,高声道:“你们这群兔崽子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消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掌门是客,主随客便,我们什麽都不问便是。”狼主说完,抬眼向白煞道,“李掌门既开了口,剐刑你虽不精通,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白煞会意,从腰间抽出一把精细短刀,三两下削去了李常景胸前衣衫,刀尖一扎一旋,顷刻间就从他胸膛上割下指甲大小的一片皮肉来。鲜血伴著惨叫声喷涌而出,白煞手下丝毫没有迟疑,沿著筋肉的脉络一连削了四五片肉,直把李常景这一条壮汉疼得面色惨白,哀嚎连连,他口中含混不清地骂著:“王八蛋!狗杂种!有种就杀了我!”
狼主看著满地的鲜血微微眯起眼睛:“白煞,你下手也太重,还不快给李掌门敷些伤药。”
“是。”白煞向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火燎卫抓著个布袋走到李常景面前,把那袋中的东西全部对他伤口倒下。离鸿在一旁看得分明,那哪是什麽伤药,却是满满一瓶蚂蚁大小的爬虫,似乎十分嗜血,沿著伤口密密麻麻地爬了开来。这一幕即使旁观也觉得揪心,更勿论那经受之人是如何痛苦了,只听李常景口中发出可怖的惨叫,扭动著身躯挣扎了起来,可惜铁索十分牢固,直把他手脚挣出血来也挣脱不开。
“狼主……”离鸿微微皱眉,刚想说什麽,只见狼主伸手示意他噤声,随即道:“白煞,药。”
白煞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瓶里不知是什麽药水,刚落到李常景身上,那些爬虫便四散逃窜,而李常景已在这短短一瞬间憔悴了许多,他头发蓬乱,两手指甲抓得全是血迹,神色也萎靡了下去,嘶哑地道:“你……你们究竟想知道什麽……”
狼主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坐下道:“李掌门是识趣之人,咱们也就不兜圈子了,你们围攻平东堂想必是受人指派,以这最弱的堂口,探一探风狼的虚实,是不是?”
李常景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惧怕:“你……你怎麽知道……”
狼主根本不答,问道:“此番与你们合谋的还有哪些门派,谁是领头之人?”
李常景神色蔫蔫地道:“武林各派皆参与其中,领头的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