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未离去。
如果不是……清瘦了许多。
白虎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是不是太过明亮的光线虚化了那人的轮廓,以致于那原本就清瘦的身形,被描绘得几近羸弱。
羸弱得让白虎狠不下心去偷袭,生怕半分差错,便会击碎了他。
尽管白虎深知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大,强大到他永远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强大到他可以一直那么肆无忌惮地下死手去攻击。
可此时,他只想珍惜。
白虎踏着风,几乎是了无生息地慢慢接近了那人。他痴痴地望着那人的背影,想,原来流逝的时间竟有这般摧枯拉朽的力量。从前他看见他,只想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打败他。而现在,他看见他,只想着,但愿他这次归来,不会再消失那么久。
白虎停在那人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未再近前。他怕近了,会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清风袭来,清浅的溪水在风力的带动下流动得更急促了些许,撞击在凹凸的碎石底上,发出簌簌的清脆碎响。粼粼的水面将灿烂的阳光斑驳地折射在那人一身干净的玄衣之上,跃动着,变幻着,将视线牢牢锁定,移开不得。
“不管看几次,不管什么时候,此处景色,都令人流连忘返呐。”玄恒突然开口道。
可若是你不在,倒也没什么特别。白虎想。
他未曾离开过涵虚之地,眼前之景,对他而言,早已不再新鲜。
“今天……”玄恒微笑着转过身,微微张着口,愣住了。
眼前的银发少年似是又长高了些许。此前幻化出的那一身不伦不类的短褂短裤,也变成了一身与他身上玄色长衣有几分相似的纯白长衣。
既然化形已臻化境,除了那无法掩饰的发色、瞳色,其余应当都隐去了才是。
可眼前的少年,头顶还顶着两只毛茸茸的雪耳,身后也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雪尾。
玄恒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
是……因为上次离去前他的玩笑话?
“看、看什么……你、不是喜欢这样,否则便不肯陪我过招……现在……你满意了吧!”少年别别扭扭地逞强道。
竟……真的当了真。
“噗。”玄恒撇脸失笑。
“笑、你笑什么!”白虎一着急,耳朵和尾巴就会不自觉地抖来抖去。
“觉得你很可爱。”玄恒偏头微微一笑。
少年又有了那种感觉,那种形容不上来的感觉,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撩过,紧抽了一下,还有些痒痒的。
那是因为“撩人心弦”而有“悸动”。
少年愣神的档儿,玄恒已经伸过了手,就停在少年的耳尖上方。少年还是一脸无防备的纯真,呆呆地盯着玄恒。
“可以摸摸吗?”玄恒微笑道。
少年仿佛被烫伤了眼,匆忙别开了视线,鼓鼓腮,小声嘟囔道,“只许摸一下……”
“好。”
“喂!跟你说只许摸一下!”
“我没有摸第二下啊?只不过这‘一下’比较久。”
“你……!”
白虎习惯性地一记掏心爪!
那人竟没能避开!
不,他避了,却还是被伤到了。
飞扬的血花后,是少年满眼震惊的脸。
因为他知道,他伤得了玄恒,不是因为他变强了。
不,他变强了。即便玄恒许久未来,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