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酒店枪声
嫣然一笑,秀林在裴秀的嘴角亲了亲,“我肚子饿了。”秀林坐起身,不在意自己的□,极其自然地去了浴室。
裴秀在她身后低声嘀咕了一句,“是该饿了。到这里之后你就没吃过东西。”他心情有点复杂。即欣喜于秀林对自己的毫无保留,却也暗暗恼恨妒忌地猜测着,她若对着别的男人,是否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心里想归想,他决不会蠢到把这些翻出来讨论。只以后,他暗暗发誓,绝不会再留任何机会给别的男人。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把秀林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秀林并不知道自己仅有的一次肆意妄为,让裴秀如此地惴惴不安。不过就算知道,她估计也就一笑置之。男人这种东西天生就贱,越是多人抢的,他越是在意紧张,等别人真心实意对他一心一意之后,他们倒弃之如敝屣。
淋浴之时,秀林细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因是自己掌握的主动,身体倒没有什么淤伤,只是剧烈运动让她全身酸痛。她撇了撇嘴,以后还是让男人动的好,没得累坏自己。不过,闭上眼睛,让清水冲去头上的泡沫,秀林心里回味着,那种强烈的快感滋味真不错。只是……若是想长期维持着跟裴秀的情人关系,那避孕是必不可少的。因着没有给猫咪哺,她的经期在三天前刚过了,这次倒是在安全期了,可保不准下次还能这样幸运。她实在不想要小孩。
用浴巾包着头发走出来,裴秀已是装戴好坐在了椅子上看报纸。看着西服笔直的裴秀,秀林不得不认,裴秀确实很有man,是她喜欢的型。罗毅虽也挺俊,但总觉得带了些娘,或许那是江绣琳的口味。
看到秀林出来,裴秀自动自觉地上前帮她擦着头发。等秀林准备停当,已是下午茶时间,酒店的餐厅还挺热闹,洋人多,也有几位打扮入时的太太小姐。
估计是裴秀一早订的桌,侍者把两人带到了一个能观海景的窗边座位。开阔的视野,让久没有看到海的秀林心旷神怡,胃口大开,把坐在她对面的裴秀,看得直咋舌。
觐了一眼看着她眼也不眨的裴秀,秀林停下了刀叉,“怎么?没看过这么能吃的女人?”
裴秀忙垂下了眼,切着他的香煎鳕鱼,“是第一次见到。”无论是风月场里的女人还是富家太太小姐,好像都很讲究身材,更久远一些的母亲和姐姐……啊,想不起来了。“你是不是早上做得太累了?或者下次还是换成我动吧?”
秀林的脸慢慢地发烫,在桌子低下狠狠踢了裴秀一脚,压低声音小心说,“这种话题不要在公众场合讨论!”飞快扫了周围的食一眼,见没有人留心他们这一桌,秀林才稍稍放了心。两人关起门来如何的胆大,那都是两人的事,她可没有兴趣把两人私密的东西闹得人尽街知。
裴秀微微一笑,没在意小脚那微微的钝痛。看来她也不是真大胆。昨晚是因为在自己面前才这样放肆?真好。
吃完饭,裴秀挽着秀林的手,想带她出去走走,也好看看周围的环境。两人正准备从餐厅进入酒店的大堂,如鞭燃放般的声响骤然在两人耳边炸起。秀林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裴秀一下子强行按低了身子往一边的沙发背后推。
见到裴秀冷峻的脸色,秀林才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是枪声!枪声啊!她吓得有点哆嗦。生在和平年代的她,虽然经历过最低层的生活,也见过形形□的黑暗,但直面枪战还是第一次!
周围的人已是惊声尖叫有之,钻桌子趴地板的有之,连吧台的工作人员也缩着身子躲在了工作台后面,整个餐厅,乱成了一团。
猫在沙发后的秀林轻声问裴秀:“这酒店怎么回事?不是外国人住的?还有人敢在这里动手?”
裴秀沉着脸,仔细听着周围陆陆续续传来的枪声,“来之前听史提夫说过,日本人跟葡萄牙人正争着澳门的实际掌控权。有这样胆子的,估计也就这两伙人。”
“日本人真要想打澳门,直接就打了。香港比澳门大,还不是落到了日本人手里?不是说葡萄牙管着巴西,巴西那里有很多日本人,日本政府怕惹恼了葡萄牙人让他们的侨民不利,所以才没进攻的澳门?”秀林记得师傅是这样告诉她的。那时,师傅还开玩笑说,论为殖民地反而让澳门逃过了一劫,是不幸中的万幸。
裴秀疑惑地看了秀林一眼,她倒是比他对国际形势还了解。听得外面的枪声已渐渐停住,他扭对秀林说,“你在这等着,别站起来也别走开,我到外面看看。”
秀林点点头,小小声地吩咐:“小心些!”
看着裴秀半猫着身灵活地移动在椅子桌子间,秀林又紧张又有些害怕,连手心都出了一层细汗。看着裴秀出了餐厅,她扭头看着其他人。刚还高谈阔论一派英行头的男人们大部份如她一般,躲在了椅子后发着抖,而有些直接趴地下的,此时正如那毛毛虫般地蠕动着往遮挡物移去。女人们倒还好,因着刚才惊慌失措乱跑乱叫,倒是被工作人员很好地拉到了有躲避物的地方藏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外面已听不到枪声了,但裴秀还是没有回来。正在秀林觉得自己不耐烦等下去的时候,裴秀从容地走了进来,拉起秀林就直往回房间的出口而去。秀林不明所以,但也不急着发问,这地方可不是说话的地儿。
出餐厅大门,秀林觐了远处大堂一眼。那里极其热闹,乱哄哄一大帮人拿着枪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一路回房间的沿途,也有人拿着枪守着窗口。那些人倒没有对路过的两人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只盯着裴秀的时间会略长了些。见两人压没理会他们,倒也无趣地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窗外。
回到房间,小心关上门,检查了门锁,裴秀拉松了自己的领结,叉着腰不知在想着什么。
秀林坐在床边,半倚着梳妆台,把双脚抬起放到床上,揉着,刚才蹲得太久,腿发酸。“刚大堂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太大意了,”裴秀懊恼道,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本是想着,秀林跟自己在一起,会安全些,谁曾想还是出纰漏。“刚大堂那些是狗/娘养的日本特务。说是为了什么争坐三轮车殴打了葡警。现在整个澳门的葡警全火了,把酒店包了个严实。我们是暂时出不去了。”说完,也坐不住,站起来走向窗边拉起了窗帘往外面望去。
秀林倒是没有裴秀那般地着急。她就没听师傅说过,日本人跟葡萄牙人在澳门正式打起来过的重大事件。这次肯定也只是小打小闹。“日本特务怎么会在酒店里有那么多的人?他们在开会?”
窗外实在也看不出什么个情况,裴秀干脆回床上躺下,“听酒店那小伙计说的,那个汉奸来头还不小,叫什么黄公杰,在这家酒店长期包了一间房做办公室,仗着日本人的势,专向普通老百姓干些敲诈勒偷**狗的事。我刚才转了一圈,那狗/日的手下也就那么几十来号人。要是……”深深的不愤,让裴秀重重挥拳捶打着床面。
要是在重庆,自己就足以让人把他给干掉。秀林在心里把裴秀的话接了下去。翻身滚到他的身边,秀林轻轻枕在他的口上,“你也会说,他只是仗着日本人的一条狗,要除他,可以用其他方法,不一定要明枪明刀地跟他干上。”
裴秀许是听进了秀林的话,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看他刚刚那阵仗,怕是把葡警得罪的狠了。这件事情过后,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绝不会有人想到是别人动的手。没有证据,日本人也不好拿葡萄牙人怎么办。”秀林轻轻一笑,“日本人还不敢明着跟葡萄牙人干起来。你看着吧,很快酒店就会解封了。”
“我带着枪。”裴秀听明白了,秀林的意思是,可以悄悄把人杀了,把杀人名头戴葡萄牙身上。
“枪声太引人注意了。阿裴,你会用刀吗?”秀林对日本人的不喜,主要是受师傅的影响。而师傅对日本人的仇恨却不知来源于何处。按理来说,以师傅的年纪,是不可能受过日本人的逼害的。或者,他也是受了他师傅的影响。仇恨,确实是可以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
听到秀林的问话,裴秀了自己的疤,笑了起来。
正如秀林所预料的,酒店在第二天解封了,葡警和日本汉奸都没有再露脸。裴秀一早就出了门,秀林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只觉得有人亲了亲自己,然后就听到了关门声。等她睡够了,起床时,看到床头裴秀给她留的纸条。上面只廖廖几字却力透纸背:外出,勿等。裴秀留。字如其人,刚劲有力。拉开抽屉,秀林把纸条轻轻放了进去。
对着梳妆台,秀林细细地给自己描画着。眉毛要画得一些,鼻影浓一点,腮红挑得偏棕色,唇线打上层次。镜子里渐渐出现了另一位女人。拿出首饰盒中一对碎钻蝴蝶发夹,仔细地固定住盘起的发。再挑了一件宝蓝底洒金牡丹旗袍穿上,披上白色披肩。秀林看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拿起小手包,秀林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先感谢投了雷的yo悠悠yo亲亲。
然后,分享一下今天看到的一个小故事,很写实,但又非常幽默。自己非常喜欢,跟大家分享一下。特别是最后一句,亮了!
女医生:我才不是天使
手术剪让他逃跑
苏容确切地知道,许常和他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把手术剪。
德国prima牌,超强度钨碳钢,14厘米长,尖头,锋利,易用,完全贴合手感的人体工学,是每个外科医生都梦想拿在手中的利器。但那一天,苏容只是用它来分解一条两斤重的草鱼,再配上自己腌的泡椒和仔姜,准备给她认识了三个月的男友许常,做一盆最美味的酸菜鱼汤。
许常第一次来她的小窝,本来还一脸幸福地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但当他发现苏容正准备亲自剖开那条可怜的草鱼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这是手术剪?”
“是啊,我上班用习惯了,在家里也离不开它。”苏容一边说,一边像在医学院里上解剖课那样,把手术剪从鱼的口口入,往上一挑,咔嚓咔嚓剪开鱼腹,再用最迅速的动作扒掉内脏。
那时的她,浑然不觉许常已经有点儿犯恶心,反而得意地在他面前挥挥那把手术剪:“你看,这剪刀够快吧?从来不生锈,比一般的好用多了。哎,要不要我也给你搞一把?”
她还记得许常当时迅速地摇了摇头,然后就迅速接了个电话,接着,他就一脸歉意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啊,公司老板突然找我去开个急会。要不然你自己先吃?作为补偿,下周末我再请你吃法国大餐。”
但是下周末,他并没有出现,下下周末,他的手机还是忙音。关于他突然消失的原因,介绍人这么说:“他说要不然你们还是算了吧。他说他晕血,而且没想到你有那么一点儿……暴力,连家里都放着手术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