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秀(五)(1 / 2)

<p>七天后——

当师傅干枯如木乃伊的尸体被人从崖上扔下,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住师傅的尸体,借助师傅的尸体往下坠去。原本温暖的双手现在变得像枯枝一般毫无生气,我看着天空,碧蓝的天幕,师傅长长的黑发在半空飞舞。

不知过了多久,背上一阵剧痛,我抱着师傅的尸体落在一片树林里,我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撑着一旁的树干站起来,看着地上师傅的尸体。

无数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脖子上有两个早已干涸的血洞。我死死地掐着树皮,眼角的泪水和嘴角的血慢慢流下来。“卫庄……隐蝠……”我抽出锁链,背着师傅的尸体往树林外走去。“那个女的,不会真的在跳崖的那个时候就死了吧?”赤练站在崖边冷冷地看着崖下,“哼,真不知道卫庄大人怎么会那么在意那个女的……”“赤练,你话太多了。”白凤冷冷地站在她身后。一条血红的赤练王蛇缓缓爬上赤练的腰:“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了吧?”

一根鸟羽符抵上赤练的后颈:“下次说话之前,你最好想想在和谁说话,说了会有什么后果……”赤练冷哼一声,转身白了白凤一眼,扭着纤腰就走了。等赤练的红色身影消失后,白凤便坐在崖边,垂下的刘海遮住那双湛蓝的眸子,使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几只鸟落在他的肩头,亲昵地蹭着他的头发。“要下雨了……”

天际,一大片的乌云滚滚而来。我用锁链尖端的刀刃费力地挖出了一个深坑。“师傅……”我轻轻将她的尸体放在坑里,“请原谅我,不能让你平安地过完此生,更不能在你死后能安稳地休息……请原谅我。”一声惊雷响起,我缓缓地向师傅行了最后一个大礼,磕了三个头,开始慢慢地往坑里填土。倾盆大雨不期而至,巨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刺入灵魂的痛。拍平土后,我用锁链砍下一截树干,用刀刃一笔一划地刻着师傅的墓碑。

我看着师傅简陋的墓,最后跪下深深磕了个头。随后头也不回地沿着一旁的一条小路渐渐走远……

张家村又迎来一个清爽的早晨,几十年前嫁到这里来的张大娘为儿子做好早饭后,决定到山里去采些草药到镇上去卖。张大娘背着竹篓走在山上寻找着草药,不多时就采了些止血活络的草药。

“哎哟——”张大娘绊倒什么差点摔倒,“真是的,那些年轻人捡了柴火也不收拾收拾……呀!怎么是个人?!小姑娘你醒醒啊,小姑娘……”

眼皮很沉重……我费力地睁开眼,一个清秀的男孩子直直地看着我:“你醒了?”“起开起开!”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大娘把男孩赶到一边,端给我一碗药:“小姑娘醒了?来来来,把这碗药喝了,哎呦谁这么狠心啊,你身上可伤得不轻啊……”我干笑两声,乖乖地接过大娘手中的药碗。感觉不喝会被骂得很惨,大娘级别的……

强忍着苦涩咽下所有的药,我将碗递给大娘:“谢谢……大娘你是谁?”“哦,瞧我这老糊涂。我是从邻村嫁到这张家村的张大娘,这是我儿子叫张希。”我笑了笑:“张大娘你不介意我……”我指指脸上的斑,印象里容貌有缺陷的古代女子的生活好像很凄惨的。张大娘很豪爽地拍了我的肩一下:“没事没事,咱么这种乡野粗人才不像大城市里的那些人那么看重容貌的。”一旁的张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把头低了低,尽量把自己的斑掩在张大娘的阴影里。

等张大娘絮絮叨叨地交代完我的注意事项,就扯着张希的耳朵出门了。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有种心酸的温馨。

记得以前,我和月儿缠着父皇陪我们玩的时候,父皇就会很无奈地轻扯扯我们的耳朵,在我们佯装生气的时候大笑着把我们抱起来,那时母后就会带着侍女端着茶点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们。那个时候,我只会觉得幸福而已……

经过张大娘几天的精心照料,我身上的筋骨伤和蛇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我总会在下午阳光很好的时候坐在院子里,一下又一下地擦着锁链。这个时候,张希总会带一群小孩来看我。“呐呐,你脸上的斑是蝴蝶形的,好漂亮的啊。”几个小姑娘羡慕(?)地看着我,我微微笑笑,并不回话。

一个差不多五岁的小男孩扯扯我的袖子:“姐姐姐姐,你手上的是什么?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是我父亲专门叫人给我打造的。”我还记得,当时我让父皇找人教我武功时,父皇惊异带着欣赏的神情。我可是为此偷笑了好几天呢。“喂,你住我家这么久,就算是礼貌,你也该告诉我们你名字吧?”我抬头看着挡着我太阳光的张希:“高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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