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睛,突然的光线让我很快的又闭上,这不是那阴暗的大牢!
闭着眼睛,我可以感受到身上的被褥,受伤的右手似乎被固定到不能动弹,空气中漫着温暖的桂花香……我立刻睁开眼睛,完好的左手掀开身上的被褥,挣扎着想要离开这熟悉的地方,我不能在这里!
但我伤得真的太重,才准备试着下床,双腿却不听使唤瘫软在地;我发出的动静让守在外头的人冲了进来。
「你这是在干嘛呢?」
听到那沙哑苍老的声音,我莫名的安心下来,
「哑儿姑娘……」
「你别总找人麻烦,伤得那麽重,就别想往外跑,安心养伤就好。」哑儿姑娘扶着我躺回床上。
「我不想在这里,我不敢见他。」想起我对他所做的事,我无颜见他。
「他知道,所以他不会来这里,除非你准备好了想见他。」哑儿姑娘看着我,
「再者,陛下初登基,这几日是很繁忙的,也抽不得空闲。」
陛下?他成为古桑国主了?我在狱中的这段日子,外头竟然发生了这麽大的变化?
「你别这样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你想问尽量问,我会说。」
我甚麽都不想知道,只除了一件事,
「我只想问你,我一直自责於我被贤王爷蛊惑而想杀他,但其实他才是利用我的那个人?」
哑儿姑娘想了一下,
「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安心养伤,那我会说对。」
我看着哑儿姑娘,
「别说得这麽光勉堂皇,怎麽会那麽刚好我才刺了他一刀,就出现了那个替身,然後百合那麽刚好的出现,如果不是早有预谋、如果不是我在他的监视当中,怎麽一切会如此巧合?」
我并不蠢,只是那躺在血泊中的身影对我的刺激太大,之後又是那样肉体的折磨,我没那个能力去思考他到底怎麽了;贤王爷利用我伤他,他反利用我去夺得他要的东西,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只是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夏先生,你不觉得人傻一点活着比较快乐吗?」
哑儿姑娘的一句话让我闭上了嘴,她说的没错,我去深究这些有意义吗?我当初想杀他的心还是真的,他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
「好好养伤,别想太多,大夫说你虽然伤的重,但是好好调养,以後还是有机会可以弹琴的。」
我看着我被木条与布条捆得紮紮实实的右手,那隐隐的疼痛不断提醒我曾受的那些痛。
「哑儿姑娘,你知道指甲被拔掉有多痛吗?」
「怪我罗?」
「不,我只是说我痛了,有甚麽药可以让我喝了一睡不醒?不会再那麽痛?」
哑儿姑娘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没多久捧了一碗药进来。
「喝吧,睡着了好养伤。」
左手接过那碗墨色的汤药,望了哑儿姑娘一眼,没有多话,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哑儿姑娘帮着我躺下,闭上眼睛,我不想再多想任何的事情,就这样睡吧,让那黑暗包着我就甚麽也不痛了……
_______
哑儿守在床前,望着眼前的人呼吸渐渐的稳定,才退了出去,才走到外头,见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她愣了一下,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
「他醒了?」安邦荣望着以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