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点头,“嗯,我傻逼。”
“谁说我瞒着你就是把你当外人?陈梳那么贱,你以为我想忍?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帮我出气报仇么!你以为我余兮兮是软蛋怂包二百五?”
余兮兮拿袖子胡乱擦脸,红着眼,哽咽得断断续续,“我以前什么脾气你知道,酒吧里被人骂一句,我他妈能打得他直接进局子进医院,我胆子不大,但从小到大从来没躲过事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忍陈梳!”
秦峥盯着她,须臾,反应过来什么,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嗓音压低:“李成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你凶什么?”余兮兮委屈得不行,抽泣道:“你回部队没多久,李成就跑来恭喜我,如果不出意外,审查一过,你七月之前就能提成中校。在这种时候,我不想也不能让你和军区政治部起冲突。你什么脾气我清楚得很,要我不瞒你,你不得把陈梳的皮都扒下来?到时候得罪了她爸,你前途还要不要了?”
成长环境使然,很多时候,她不够乖觉不够圆滑,甚至还有点缺心眼儿,但她不傻,至少知道孰重孰轻。以她以前脾气,陈梳敢阴她,她肯定闹得天翻地覆整回来,但是整完之后呢?
秦峥还有仕途要走,老司令已退休养老多年,伯父伯母也远在边城军区,秦家根基再厚也没法拍案定板。若把陈梳揪出来,无疑是当着全世界打陈政委的脸,政委再大公无私也毕竟是个父亲,面对毁掉自己亲女儿的人,谁能保证他会绝对坦荡公正?
余兮兮不敢赌。
怂包也好,软蛋也罢,别人怎么看,她压根不介意。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能力有限无法帮衬,但至少不能拖他后腿。
听她说完,秦峥漆黑的瞳仁骤然收缩,手指捏住她肩,嗓音低沉:“你不说,是怕影响我?”
余兮兮攥紧了拳头打他,哭咧咧道:“不然呢!要不是为了你,我凭什么忍气吞声?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生我气……你这个臭流氓,我讨厌死你了!”
折腾半天,原来只是场误会。
秦峥无声一勾唇,静默,拥着她,由那小东西捶打发泄。未几,她打累了,索性踢了拖鞋盘坐到餐桌上,大眼和鼻头都红彤彤,哼道:“你说,你是不是傻逼?”
他垂眸看着她,不言语,目光很深。
她气呼呼,嘴唇撅得能挂酱油瓶儿,踢他一下,语调阴阳怪气:“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么?不是还要我连本带利还你人情么?”
话刚落,秦峥眯了下眼睛,忽然没头没尾问:“为什么宁肯自己委屈也要为我考虑?”
余兮兮愣了下,然后脸颊微微发热,目光飘忽看别处,道:“……我这人,心地善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为你考虑,也比较正常。”
他挑眉,手指隔着布料掐她敏感腰窝儿,不轻不重地拧。
“……”她红着脸躲,终于无语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我喜欢你啊,不为你考虑为谁考虑?”
秦峥咬了咬牙,忽然一把抱起她就往卧室走,狠声道:“余兮兮,知不知道你越乖,老子他妈的越想上你。”
他们进房间之前,排骨和莲藕刚放锅里,等再出来,排骨已经炖烂,汤汁鲜香浓郁,香味儿飘了满屋。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遍树梢屋舍,窗外依稀传来《秋日私语》,是隔壁人家的孩子在上钢琴课。
余兮兮在厨房里盛汤,身上随便套了件秦峥的衬衣,很宽大,下摆遮住了腿根。她拿汤勺在锅里搅动,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她瘪瘪嘴,没回头便道:“话说回来,你把事情闹这么大,真的没关系么?提中校对你来说挺重要的,万一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