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余兮兮视线收回来:“保密嘛,也能理解。”
车继续沿着大路往前开,路上,车流已经逐渐增多。
一个路口,吉普车停下等红灯。
秦峥抽空点了根烟,落下车窗,微冷的新鲜空气瞬间灌进来。手指掸了下,烟灰立刻被风吹得扬到天边。
“余兮兮。”他喊她一声。
“嗯?”
秦峥安静看着窗外的天和灯,半晌才说:“有些事别多问,也别瞎掺和。卷进来对你没好处。”
这话严肃中带着丝警告,遥远,陌生,冷静。他极少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
余兮兮心口一紧,牙齿轻轻咬唇瓣儿:“抱歉。其实也能猜到你们有公务,这么冒然跟来,是我不好。”
难得见她服回软,鼻头泛红,委委屈屈,活像一个忘带作业本被罚站的小学生。秦峥想笑,又笑不出来,良久才抽了口烟,道:“我没怪你。就是怕你有危险。”
绿灯了,他把烟叼嘴里,驱车往前。
余兮兮沉默,低着头,指尖轻轻抠座椅上的黑皮,闷闷道:“我一个兽医,最大的危险也就被阿猫阿狗咬一口。”声音压低,小得几不可闻:“不像你们,时不时就动刀动枪打打杀杀。”
秦峥看她一眼,“你当黑道儿火拼呢。”
余兮兮指尖敲下巴,语气严肃:“也差不了多少。你们一出事就是大事,今天躺医院的是董成业和那两个小士官,明天指不定是谁。”
秦峥嗤,“躺医院算什么事儿。”
她瞪大眼:“躺医院都不算事儿,那什么才算?”
“死。”
“……”
秦峥淡漠随意,点下烟灰,“只要人活着,其它算不了什么。”
她安静听他说完,唇微抿,那一瞬,不知该佩服还是难过。人们惧怕死亡,所以避讳谈生死,可他轻描淡写,不夹杂情绪,显得出奇淡漠。
她想起他身上的伤,日积月累,各式各样,不知已在鬼门关前走过多少次。
余兮兮心里微堵,不知怎么答话。车里陷入安静。
没多久,前方经过市中心,路况变得拥堵。
她看了看窗外又看看时间,皱眉说:“我得快点儿回家拿包,然后去基地。不然又要迟到了。”
秦峥说,“不是让你请假么。”
余兮兮扶额,想他一门心思想继续昨晚的事上,有点无语:“大哥,你有没有搞错,谁不上班专门请假干那个?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
“干那个?”他手指勾鼻梁,挑眉,“哪个?”
“……”她瞪着他不做声,两边脸颊却明显泛红。
秦峥看得好笑,一弯唇,大掌揉揉她脑袋,“先请假,然后跟我去趟医院。”
余兮兮愣住:“……去医院?”
“配合警方调查。”
说话同时,指掌却缓慢往下握住那柔软后颈,轻轻捏,嗓音低沉玩儿味:“你一女人,成天寻思那档事儿,到底谁思想不健康。”
“……”服了。
陆军医院凌晨时分送入五个病患,其中,两个要犯的伤势极重,抢救之后被送入重症监护室,由专人看守保护;董成业几人则是多处骨折加轻微脑震荡,复了位,打了夹板,然后便并排躺着打点滴。
余兮兮跟着秦峥进了病房,抬眼,只见三个男人躺病床上,脑门儿清一色缠绷带,乍一瞧,有点儿可怜,又有点儿滑稽。
她想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