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
那个髮型和穿搭看起来很攻吗？
柯窈看了看走出去的商然的背影， 又眯眼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池唐说她喜欢攻一点的……
午饭吃完， 又不紧不慢的开始下一场拍摄，地点到了室内，叶梓专门租的一个影棚， 两个小时的使用时间。
拍的是古风的，还是有小剧情的那种， 看到叶梓拿出两套汉服的时候池唐还有点懵，叶梓不是应该推广和礼仪服相关的服装么？结果除了试的第一套， 其它都和礼仪装没什么关系了。
而且， 这个汉服她没记错是别人店子里面的吧？花钱给别人店做推广？
“哎呀，这个虽然没提前和你们说， 但是现在再看小故事也来得及，换衣服化妆也来得及，反正还没到影棚使用时间，不要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中华民族乃礼仪之邦， 汉服礼仪也是有的，快去换衣服就好了。”
池唐满脑子问号， 但还是听老板的话，换上了那套金丝绣蝶的漂亮襦裙，期间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把衣服给弄坏了，她有位高中的好友混汉服圈，经常发汉服相关， 所以她之前有在网上看到过这套衣服，光外衫的价格就足够付她今天的薪水了。
池唐不是第一次穿襦裙，高三毕业的时候她们班就是集体穿的汉服，她那位汉服好友推荐她买的就是襦裙，当时还仔细教了她如何穿。
而且池唐有时会忽然萌生一些很适合穿汉服的妆容，所以她对汉服稍稍有些了解，没多久就在咖啡馆的员工间换好了襦裙。
刚一推开门想要出去，结果就见柯窈拿着她的衣服在门口等着。
门口忽然站个人，一直因为衣服而小心翼翼的池唐吓了一跳，想靠着门松口气，但身子刚一动，脑子又提醒她，这可是几千块钱呢你往门上靠？
没办法，又心累的站直了身子。
“还行，就跟上完一早上的满课一样。”
柯窈将手里的衣服示意给池唐看，然后按叶梓教的说道。
“我没穿过汉服，不会穿，你告诉我穿吧。”
池唐让开了身子想要出去，可柯窈却堵在门口不动。
“这是男款吧？”
“故事也不是很多，我已经看完了，讲给你听吧。”
不是都是古人保守吗？为什么襦裙……
“等会儿化妆和弄头髮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下。”
柯窈的那套是白色云纹的大袖衫，三件套，池唐对汉服也就是个半吊子，看不太懂。
柯窈这是视角简直太好了，眼眸稍稍低垂就可以看到很多，所以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
“是有些累了吗？”
但其实虽然她没穿过，可她曾经为了画汉服美人，将这个东西仔仔细细的了解了一番，她手中这件，她就算是不看实物都能画出来，不过她会告诉池唐吗？
“我看看。”
“我换好了，你进去吧。”
卸完妆的池唐一脸苍白没啥血色，而且也确实有点累，眉眼中都是倦怠。
暗示没用，池唐隻好明示。
“那个……我要出去了？”
“啊，没事，我阅读能力很好，也可以很快记住故事，我现在出去一边化妆一边看一会儿就好了。”
柯窈低垂的眼眸动了动，目光终于从下方移到池唐脸上，不知为何，白皙的脸上有着些许粉色。
“不行啊，我那啥小剧本还没看呢。”说起这个小剧本，池唐忽然感觉自己当的不是临时模特，而是临时演员。
池唐不疑有他，拿起柯窈的那套汉服看了看。
池唐站在小门边，暗示着，别堵门了，让我出去，可柯窈还是不动。
“不知道，叶梓给的，说我可以穿。”
“没事，好像这种的男生女生都可以穿，不过我也不太懂这种，还是喊叶梓来看看吧……算了，我帮你！”
池唐看着那复杂的几件套，原是想将麻烦扔给叶梓的，可忽然心头一转，帮柯窈换衣服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让给叶梓？
“好。”
见池唐答应，柯窈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地，她也是还是有些担心的，池唐如果拒绝了，不止自己心里会难受，还要被叶梓一顿数落。
而且叶梓数落完还会将实时发展报告给自己母亲，然后两人一起数落她。
逼仄的员工间里，站一个人都有些小，站两个人就更拥挤了。
池唐帮柯窈拿着汉服，柯窈手长腿长的，在这拥挤的环境中很勉强的举起手脱下了上身的t恤，池唐则自觉的转过了身去，然后暗自回味刚刚的余光一瞥，不是刚刚才吃完饭吗，这人怎么肚子上一点起伏都没有，还是一片平坦甚至是有点凹进去的。
池唐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感叹还好自己穿的是襦裙，不显肚子，不然刚吃完饭的那圆鼓鼓的小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脱完上衣，柯窈一边解开裤子的腰绳一边抬眼看了看池唐。
“转过去干嘛？”
“非礼勿视。”
“都是女生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那我可以转过去看吗？你知道的，我喜欢女生，难道你就不怕我……”池唐咽口水，试探着发问，然后话没说完，身后忽然伸过来一隻手，从她肩上穿过，拿起了一件里衣。
“怕你什么？”
柯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后池唐感觉到了身后压迫而来的气息，一瞬间小心臟开始蹦跶。
“怕……怕我对你起色心啊。”
“不怕，你尽管看。”柯窈抬手穿上里衣，很是随意。
“那……那我真转过去了？”
“嗯。”
“那我看了啊！”
池唐深呼吸，还当真一鼓作气脚步微转，转了过去和柯窈面对面。
但刚一转过去池唐又恨不得再转回来。
“啊！你什么时候把裤子也脱了！”
只看了一眼，池唐这个有贼心没贼胆，只会心里暗想和嘴上占便宜的货就立马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刚刚脱的啊。”
柯窈隻穿着内衣和刚刚罩上去的里衣，其实她这样在池唐面前她也害羞，不过在看见池唐更害羞以后她反倒一点害羞的心都没了，隻想逗弄池唐玩。
“赶紧把衣服系上！”
捂着眼，池唐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偷摸摸的瞧。
唉，这就和海滩边上看三点式一样嘛，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激动和害羞？
“不是还说要对我起色心吗？”柯窈一边慢条斯理的系着衣襟带子，一边嘴角噙了抹笑容。
待柯窈穿好里衣，池唐才敢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将第二件衣服找出来。
“你是流氓吗？还笑！”
池唐嗔怪的将衣服丢在柯窈胸口，却意外的触到一柔软之物，于是赶忙缩回了手，衣服往下掉去，柯窈伸手接住，然后将衣服挡在了胸口看向池唐。
“到底谁才是流氓……”
池唐脸一红，又气又羞的转过身去。
“不小心碰到的！我不看你了，你快些穿！”
柯窈心情好，继续笑道。
“就你这样的，还敢起色心？”
“不敢又怎么了？我是正经人，我只看我未来老婆，不看别人。”
“那你再看看我？”
池唐又一次提到了她未来老婆，柯窈抱着衣服没急着穿，反而是专注的看着池唐的背影，接下了她的话。
闻言，池唐眉头一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僵硬了几分。
柯窈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看我未来老婆。
——那你看看我。
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池唐心头掠过无数种想法，但就是无法确定其中任何一种，柯窈是在开玩笑接梗吗？还是说……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像要凝固一样，柯窈眼神一变，完了，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
柯窈赶紧解释，正紧张着的池唐闻言，紧绷的脊背一下子放松下来，因为失落。
“我知道，没事。”
池唐笑了笑，见柯窈似乎是为此一脸惆怅，反倒还安慰起柯窈来。
“你这表情是干嘛？我又没怪你，快点穿衣服吧，别耽误时间。”
池唐笑着展开柯窈手中的衣服。
“这样看，穿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
“好。”
柯窈咽下了诸多话，最终隻点点头。
第二件穿上以后要系腰带，柯窈依旧还是按照着叶梓给的计划，一脸面无表情。
“我不会。”
“这个好像确实要点技术含量，我试试。”
池唐继续不疑有他，就是莫名的很容易相信柯窈。
穿好三件衣服的柯窈敞开手臂，等着池唐给她系腰带，池唐低着头研究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柯窈。
“我怎么感觉我像是古代侍候皇上的小丫鬟啊？”
“不，如果你在古代，一定是皇后级别的。”当然，我是皇上。
“哈哈哈，我才不要在后宫里玩宫斗，如果是古代，我一定要当女侠，自强独立！”
“你知道你在叶梓的小剧本里是什么角色吗？”
“什么？女侠吗？”池唐眼睛亮晶晶的发问。
柯窈摇摇头，池唐眼睛里的亮晶晶消失。
“嘛，也想到了，哪有女侠穿这样的襦裙。”
“不是女侠，是一个更适合你的身份。”
池唐眼睛又亮起来，仰头看柯窈。
“是什么？”
柯窈想起小剧本里的故事，唇角微扬，低沉着声音说出两个字。
“妖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