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无奈,只好问服务员,哪几个菜好,让她推荐,把几个招牌菜全点上。
点好菜,雪姨起身,去往洗手间。
庆生忙着给两位长者涮碗筷。
岳父东望西瞧,不知在找啥。
庆生见此,问了句,岳父又不回答。
庆生只以为,他见了雪姨,多少有些紧张。
涮好碗筷,庆生抬头,见雪姨从洗手间出来,她出门的那一刻,庆生脑海中,立刻闪现出,那位年轻的濯洗姑娘,开门时那道光打在她脸上的情形。
当时,庆生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却一时又想不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看到雪姨侧脸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她像谁了。
濯足师与重庆小妹,也就是那个叫丹丹的姑娘,再直接一点,濯足师像极了雪姨的女儿。
待雪姨走近,庆生又心生疑惑。他并没有职业歧视,但他认为,重庆小妹那样一个清纯的姑娘,怎么可能去当濯足师呢?
在他眼里,重庆小妹应该成为前台姑娘,成为礼仪小姐,成为跟单文员,但她绝不可能,成为一名濯足师。
庆生甚至觉得,将她与濯足师联想起来,不但对不起重庆小妹,还对不起雪姨,对不起岳父。
岳父自然不知他内心的想法,他正给雪姨倒茶,体贴地问她现在的工作如何,累不累,家里情况怎么样,等等。
老友相见,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庆生早就想好了,待吃完饭,他就开溜,把空间留给两位长者。
因此,他只盼早点上菜,早点结束用餐,让岳父有更多时间,与雪姨单独相处。
然而,岳父似乎另有主张。
第一道菜上桌时,岳父让服务员,拿三瓶啤酒来。
待酒拿来,岳父给雪姨摆了一瓶,并举起瓶子,说了声:“来,碰杯。”
接连喝了三口,庆生才从他俩的话语中,听明白为何吹瓶。
原来,他们初相识,发工资的晚上,在夜市宵夜,就像今天一样,一人一瓶啤酒,吹瓶子。
年轻的雪姨,酒量很好,让岳父大出洋相,喝不过一个女将。
后来,岳父才知,川女多奇侠之士,尤其雪姨,受过许多苦,但从未喊过一声累。
很快,一瓶见底,岳父又让服务员拿来三瓶。
庆生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生怕他喝高了,下午还有大半天呢,美好的时光,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结果,岳父全然不理会庆生。
雪姨年轻时候,的确是能饮之士,但毕竟上了年纪,喝了两瓶酒,脸上有些红润,庆生起身相劝:“慢慢饮。”
她颇不好意思,这才止住。
吃完这顿饭,花去一个半小时。
庆生结完账,三人出来,行了十余米,庆生说:“雪姨,要不,你陪我爸在石岩看看,逛一逛,谈谈天。我正好有个朋友在石岩,我先去见见他。晚一点,再回来和你们碰头。”
“我没问题,你呢?”雪姨望着岳父。
岳父点头同意。
瞧他俩的神情,庆生觉得,事情大差不差了。
离开前,庆生俯在岳父耳边,低声细语,像面授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