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致远在门边早已呆立多时,他看了母亲板直腰肢端坐妆台前盘发髻、画叶眉、润樱唇,看着她在镜前左顾右盼地摆姿势、拉扯衣服上的小褶皱。其实哪还能有什么褶皱-?母亲那丰满的胸脯和微凸的小腹,及圆润的后臀修长的大腿,足以令旗袍服服帖贴地裹在她身上了。他脑里闪过容馨玲的试装像,同样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出的是妩媚娇-柔,在母亲身上却更衬她的雍容端庄。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现在到底是人改变了衣还是衣改变了人?或许就她们而言,任何不属于身体的东西都已成了可有可无-的装点。
蓝暖仪俏立一旁,手指在腰后缠弄着不及藏去的内裤,被儿子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遂加重语气以图镇静自己:小致——说你呢,在那里比手划脚的干嘛?
噢,我在想呢,改天妈妈就这身打扮,我们上'天鹅会'去,到那里你就这姿势——别动,让那些司仪小姐们也开开眼,怎样才算标准……欧阳致远一本正经地在母亲-面前比画着,接连画出几个葫芦样儿,还是发现自己不能确定该把手放在这美丽身段中的哪一位置。
你一小毛孩儿,人家'天鹅会'能让你进去了?瞎掰。蓝暖仪笑吟吟地倾下身子,一时还不能空出手来,只好用前额轻碰儿子的前额以示亲热。
看过啦,那时伙伴们老说'天鹅会'里的司仪们正点,就结伴进门套里偷看过,看完后还以为自己长了见识呢,嗨——欧阳致远双手按在母亲的腰上将她推至全身镜前-,没母亲高,只好在她腋旁探出头脸。妈妈随便亮出哪个部位也把她们比下去了。
乱讲,总拿妈妈开涮,干嘛不把你的……你的……'哪个部位',亮出去了?蓝暖仪眯着眼,和风细语地和儿子搅和着,任由他在镜中肆意地打量自己的部位。
欧阳致远收紧环抱母亲的双手,踮了脚尖在她耳边邪笑道:还是这样吧,咱都不'亮出去'罢,'亮出来'好了,儿子孝为先,让妈妈你先选亮哪个'部位'吧?
蓝暖仪手向后将儿子圈贴在背上,侧身挡住了儿子镜中的目光,脸红得有点不象样了,自然不能让他看见:就你算死草,外面听到了还真以为妈有那么个好儿子呢,谁曾-想却是个人小……人小……溺爱地在他臀部上反拍一掌。哼……难怪你爸老说将来你肯定是那种'被你计算过的地方草都没得生'的角儿。
谁曾想却是个人小……人小……咦?欧阳致远正吊着喉咙学母亲的蚊呐声儿,又发现了她手中的异样。捏着什么哪?我看看……
蓝暖仪惊叫一声,右手紧握成团,左手摊掌反身捂儿子的眼睛,笑道:不许看的,不许看……
欧阳致远来了精神,挣抢中母亲断续的惊呼声和笑声撩起他极大的好奇心,别动别动……再动就呵你……纠缠之下终于把她按在软床上。嘿嘿,书中可有说过小白羊-儿的东西大灰狼是不能抢的?拿来!
你是……狼…没错,人家可不是什么'小白羊儿'。蓝暖仪笑盈盈地放弃了抵抗,摊开的纤纤素掌中,赫然一团紫色小缎。
这……哇!妈妈,是内裤耶!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妈也才知道。
欧阳致远跪坐在母亲的膝头上,兴奋地将那小缎展开,对着灯光比了比,哎,透光的咧,这花儿绣出好多洞洞,又铺在她胯部度量,这么小,妈你就穿得下啦?旋-即自言自语:不对,这布好小,穿上去不得大半边屁股都露出来……,妈,那天干嘛不给这样的我换?
蓝暖仪早被儿子那夸张的表情臊得脑袋发涨,趁他不留心抬身将内裤抢了压在枕下,笑嗔道:不给看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是说小吗,怎能就…包得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