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水袖红妆的青衣和戏班主站在偏院的假山后,月色朦胧,走廊那边灯笼的光又照不到这里,青衣难以看清戏班主的表情,只觉得他应该是不屑的看着自己。
“青衣,你和安井之间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知道你迟早会离开杏花园戏班,所以,我希望你能迁就一下安井,毕竟咱们这一大帮人还是要吃饭的。”
戏班主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青衣的不满,他驾驭不了青衣的孤傲,虽然现在他处处忍让青衣,但难保不知道什么时候青衣可能就会任性的离开。
青衣离开不要紧,倘若安井也跟着走了,他这杏花园可真是要关门大吉了。
所以,当他知道了青衣和安井之间争吵的事之后,再三思索,戏班主还是选择了安井。
清冷的笑声在戏班主话音刚落便响起,黑暗中听的人毛骨悚然。
戏班主猛的打了一个寒颤,只听青衣更加冰冷的声音如幽灵一般在讥笑着他。
“呵呵~~~班主,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也罢,今日我也不妨告诉你,王府献唱的事一结束,我就会离开杏花园,班主可还满意?”
说罢,也不等戏班主反应,青衣一甩水袖便向光明的走廊而去。
没想到有一天他这堂堂京城第一名伶也会成为弃子,真是讽刺。
“哦,对了,班主若是觉得不妥,青衣现在离开也是可以的。”
走出两步,自尊心使然,青衣不禁将了戏班主一军,明日便是六王爷的寿辰,他若不唱,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戏班主。
哼哼~他居然会在今晚找自己说这些,也真是愚蠢到家了。
“别介啊,小祖宗,你看你误会到哪里去了,我哪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啊,我刚才是想说你和安井对咱们戏班就像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不是怕你们两个互相伤害嘛!”
青衣哼笑一声,即便看不见,他也能想象的出来戏班主谄媚的笑脸,自己随便一说便已让他语无伦次,这样的人枉费他还想要逗弄一下,真是浪费表情。
多说无益,青衣懒得抖擞精神去应付戏班主,转身向廊下走去。
看着青衣走远,确定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戏班主这才向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呸!一个下九流的胚子还真把自己当爷了,嘿嘿~~~那晚怎么就没有被人玩死呢?”
想到他出卖青衣那次的事,戏班主龌龊地嘿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胡须,一副猥琐。
脑中意淫着青衣的戏班主丝毫没有感觉到假山上的一角已燃起怒火的双眸,从一开始青衣和戏班主站在这里说话,凑巧途经此地的君陌寒就悄悄藏身在了假山上。
青衣和戏班主的对话君陌寒听的一字不差,两人的表情对于内力深厚的他更是一览无余。
此刻看到戏班主这般诋毁青衣,君陌寒唇角一翘,随手在假山上拾起一枚小石子,在手里掂了掂。
见戏班主抬脚要离开,屈指将小石子打在了戏班主的脚踝上。
黑暗中,细微的破空声后,戏班主吃痛的腿一软一下就摔倒在了小石阶上,痛呼出声。
“哎呦!谁?是谁?”
戏班主揉着自己的脚踝惊恐地看着四周,朦胧的月色中假山的黑影犹如怪兽,戏班主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想跑。
君陌寒冷笑,这么轻易放他走太便宜他了。
又是一枚小石子打在相同的位置,戏班主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