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的,你这状元的官场之路只怕还没开始就得回家吃自己的了。”柳珣说。
杨峤冲他笑,他其实并不是很爱笑的人,只是和柳珣一起时总会忍不住微笑,柳珣咳咳嗓子,“那你怎么会看这死和那死的区别上次我家也是,很熟练很老道,关读书就够辛苦了,哪里还有学这些的时间?”
“就是读书太辛苦了,业余时间就喜欢看点断案仵作野史趣闻做调剂。”杨峤说。
“来——来人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响起,“死人了——”
杨峤眉心一跳,几乎就是转身就往声音的地方跑去,柳珣不明所以的跟上,到了地方推开短时间聚在门口的人群,杨峤在大门前看到吊在正室中央的人,官服下的两只脚,来回晃荡。
柳珣措不及防和尸体撞上个正脸,他伸手抓紧杨峤的手臂,“面色苍白,双目圆瞪,神情狰狞,舌头伸出半寸,这这是溢死——”
“你不是说不不是鬼吗?”柳珣都颤音了。
第14章翰林院(五)
闻讯赶来的沙尽忠,看着吊在梁上的尸体,苦着脸紧皱着眉,半响后说,“诸位,廖学士许是生活上遇到什么不如意,就,”
“沙大人。”杨峤拱手道,“廖学士离地已有三尺,周围却不见有任何凳子柜子辅助站的东西,你觉得他是怎么把自己吊死?”
“是不是鬼?”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刘教习一向来和廖学士要好,莫不是刘教习来找他了。”
一时人心惶惶,刘山在翰林院交友广阔,尤其是低阶官员里,谁也摸不准自己在刘山心里是不是重要到可以拉着一起去地底下的关系。尤其是几个和刘山私交更亲密的人,登时就变了脸色。
“杨大人想说什么?”沙尽忠看他,“莫非你想说是鬼闹的?嗯,翰林院闹鬼,这就是你想要的。”
“大人。”杨峤拱手抱拳,“翰林院一个月余接连死了两人,怕是非自寻短见能圆说过去的。既然不能圆,不如大方交由京兆尹来处理。”
“你懂什么?”沙尽忠啐道,“关起门来翰林院办了丧事,没人知道,要是报给京兆尹,事情闹大了,对你对我对在座诸位,对翰林院,甚至对死去的两位同僚都不是什么好事。”
“沙大人。”柳珣从尸体的冲击中缓过神来,朝着东方一拱手,“在这神都地面上,你以为发生了什么那位会不知道吗?等到时候再去面圣,怕有人会不好交代。”
沙尽忠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最后叹气说,“罢罢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都别动廖教习的身体,张三,拿我的帖子去京兆尹府。”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来的一个捕头带两个手下,彼时沙尽忠已经让其他人都散去了,包括杨峤和柳珣,只留他背对着室内晃荡着的尸体等待着来人。
杨峤眼观鼻鼻观心的悬笔摘抄条案,同屋的另两人又不知道窜到哪屋去聊天了,柳珣坐在位置上,虽然说不上惊魂未定,到底没什么心思做其他的,于是看到杨峤真正儿八经的抄条案,深感佩服,这份定力,是做大事的人。
柳珣呼哧呼哧的抱着凳子挪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手撑在书案上,支着头,就这么看着杨峤。
杨峤抄完手上这一条,才放笔看向柳珣,用眼神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