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是,慢慢弄死他了
慕辞移开目光,看向那已经回到灵堂上跪着的婢女春鹦。
她身影单薄萧条,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一想到今晚要做的事,就心虚紧张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驸马李谦。
慕辞看着灵堂里各色各样的人,美丽的眸中浮上一丝倦意。
裴护立即察觉到她的疲惫,垂首,低声请示。
公主,时辰还早,不若先寻个地方歇息片刻?
为了赶回来参加葬礼,公主在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能撑到现在应该快到极限了。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外面,为了不引人耳目,裴护特意带慕辞从后门走。
走到僻静处,慕辞忽然停了下来。
公主走不动了吗?裴护看她皱着眉头的模样,轻声询问。
慕辞点点头,就像急需被呵护的孩子一样,等待着大人的安慰。
毕竟,在她看来,阿护不止是她的侍卫,更像她的兄长。
裴护却后退了一步,双目半垂着,避开她的眸光。
公主,请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到了。
刻意的回避,皆因他谨记柳嬷嬷的提醒。
公主不谙男女之事,他应该多加注意,不能坏了公主的清誉。
回想当年他被奸人所害,重伤倒在野地里,幸得公主所救。
那时公主只有八岁,要被遣送到距离皇都千里之外的洛城,身边的护卫都是临时塞给她的,待她并不忠心,武功也不高强。
他暂时留下,是为了报恩,护卫她安全到洛城。
没想到,这一路共同经历各样灾祸,多次死里逃生,不止公主依赖信任他,他也离不开公主了。
于是,平安到达洛城后,他继续留下,成了她的近身侍卫。
他与公主相识时,她年纪尚小,不懂男女有别。
他虽比公主年长几岁,却也不甚在意这些俗世规矩,只将公主当作少不更事的孩童,更视她为亲人。
公主也将他当作至亲,依赖着他,平日里的衣食住行也从来不避讳他。
后来渐渐长大,在柳嬷嬷有意无意的提醒下,他才懂得避讳。
可公主却从来不在意这些。
毕竟,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掉。
思绪回笼,久久没听到公主的回应,裴护这才抬头看去。
却只见,少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无声地控诉着他。
公主他倍感无措。
慕辞指了指自己的脚,少女音婉转,且夹杂着些许任性,可是我走不动了,一步都走不了,脚有点疼
闻言,裴护甚是紧张地蹲下身去,公主哪里疼,是磨到了,还是被什么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