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如墨般漆黑的夜幕即将笼罩大地。
祈毓一行上百人踏入屹阳城的地界,又接连着走上三天后,终于来到了屹阳城的主街,离祈毓的王府不算远。
依然是他坐在马车前方驾驭着马匹,而蔺欢则安静地坐在车厢内。
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祈毓逐渐放慢了马车的行进速度,与蒋淮等其他人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伸出手轻轻地挑起车帘,然后压低了嗓音:\"欢儿,这里距离王府已经不远了。要不我们舍弃这辆马车,悄悄地先行回到王府,如何?\"
目前来说,他们假死的消息不宜公开,如此明目张胆地返回王府实在不妥。
在屹阳的势力尚未壮大起来之前,他们必须保持低调行事,以防王府内藏有朝廷派来的眼线。
蔺欢的笑声宛如一阵轻风拂过,温柔地回应着:\"夫君,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便是。\"
话音刚落,两人当机立断,毅然放弃了马车。
而后身形一展,施展出轻功朝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温月正端坐于马背之上,似乎突然心生感应,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向后张望。
这一看之下,让她惊愕得目瞪口呆,她快速凑近同样骑着马儿的蒋淮,小声地问:“哎,王爷他们两人不会走丢了吧?”
祈毓和蔺欢二人的身影,不知在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他们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也不见了踪影!
蒋淮不雅的对她翻了一个白眼:“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走丢?”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多半是先悄悄地潜回王府了。”
那夫妻俩人,一个腹黑又狠厉,一个狡猾如狐又彪悍,就算他和温月走丢了,他们都不会走丢。
温月一听,摇头失笑:“王爷和王妃行事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王府时,祈毓和蔺欢早已在王府的主院里洗漱好,也吃完了晚膳。
蔺欢正准备去卧房里歇息,右手却被祈毓的左手牵着,径直往外走去。
她的脸上写满了疑问:“夫君,现在不应该是休息时间吗?你要带我去哪里?”
祈毓边走边说:“欢儿,我有许久不曾来屹阳了,书房里的桌案上想必堆满了下面送上来的消息,得先去处理一下。”
她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的无语:“那是你的事情,你去处理就行了,为何偏要带上我呢?”
他们一路从京城而来,连着赶了约莫半个月的路程,她感觉是有些累的,此刻只想好好的躺一躺。
祈毓的眉眼间,同样有着明显的疲惫之色,可看着时辰还早,他得忙正事。
“欢儿,你是我的妻子,是王府的女主人,理应知晓王府的一切。”
“你若实在太累,书房里有软榻,你可以先休息,只要在那儿陪着我就行。”
见他这样说,蔺欢只好陪他一起往书房而去。
两人很快到达书房,书房里平日有专人打扫,并未因为主人久久不来而变得杂乱不堪。
书房里闲杂人等不可随意进入,两人刚刚走进书房,就揭下了脸上那张掩人耳目的人皮面具。
自进入书房,安排好蔺欢后,祈毓便开始翻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蔺欢则是躺在软榻上侧着身子,右手支着脑袋撑在榻上,目光落在他身上,炯炯有神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