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卫红满脸痛苦的跪在她跟前请罪:“夫人,是奴婢不好,当时要不是奴婢拉住您,您和小姐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天人永隔。”
话落,她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欲往心口处刺去:“夫人,奴婢这就以死谢罪,先下去跟小姐赔罪。”
“还请您务必要照顾好自己,奴婢来世再来陪伴您左右。”
凌盼若眼疾手快地拍掉她的匕首,脸上难得地显现出几分怒气:“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嫌我还不够伤心吗?”
“你是伸手拉住了我,可最终做决定的人是我,即便是错了,也是我一个人的错。”
她伸手扶起卫红:“欢欢已经离我而去,你也要离开我吗?”
她的手附在卫红的手背上轻轻拍着:“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恨我自己。”
“我之前总想着来日方长,以为我们跟欢欢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相处。”
“我们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地打理好凌川,就是为了让它成为我们的避风港,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可我忘了世事无常,万万没料到欢欢会先一步离开我们。”
“唉!事到如今说再多的话,也不能让我的欢欢起死回生。”
“走吧,我们马上去皇家猎场。”
皇家猎场,清晨。
太阳缓缓升起,犹如一颗镶嵌在天空中的璀璨明珠。
一连四五日过去,自从先后爆出毓王夫妇身死,和忠义侯夫妇死亡的真相这两件大事,猎场的众人早已没了狩猎的心思。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像忠义侯夫妇那般,成为皇上的刀下亡魂,一心只想着能尽快赶回京城。
祈重近的营帐里。
他坐在桌案前沉默不语,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桌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脸色连着几日一直黑沉如墨,看谁都不顺眼,总觉得猎场的众人都对他存着杀心。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问着下方站着的肖仁:“太子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吗?”
他暗自感觉奇怪,听闻祈陌对席柔姻十分宝贝,而他的人重伤了席柔姻,他十分惊讶祈陌竟然能坐得住。
以祈陌的性子来说,不应该急着行谋逆之事,带头把他从帝位上拽下来吗?
肖仁如实回答:“回皇上的话,太子这几日除去需要狩猎的时间,都待在他自己的营帐里。”
“听探子说,席柔姻的伤好了一点点,太子日日守在她身边,生怕她再像上次一样出一点意外。”
祈重近闻言,笑得极为阴险:“祈陌既然怕席柔姻再出意外,那朕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出一次意外。”
语毕,他对肖仁招手:“你且附耳过来,朕有事要交待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