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恭敬地对着皇后跪拜一礼:“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轻轻点头,径直走到祈重近的床榻前,言语中是一如既往的关切:“皇上他怎么样了?”
南全如实禀报:“回娘娘的话,太医说陛下的身体不算好。”
“皇上会晕倒,是因为突然收到毓王身死的消息,难以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祈重近本就是装晕,听到皇后也来了,他被子盖住的双手捏得死紧。
他暗自猜想着皇后来探望他的原因。
他跟皇后早已离心,两人前些日子还为了珍妃母子翻脸,又明确地知晓皇后跟崔家此次春猎目的不纯。
皇后此番前来他的营帐,他并不觉得皇后是真的会担心他的身体,八成是来看他死了没有。
皇后与祈重近认识了近四十年,只瞧了一眼,便明白他果真如自己所想,全是装的。
她懒得去拆穿祈重近的伪装,由此肯定祈重近会有这样的举动,定是在掩人耳目。
她眉梢轻挑,心中有了应对的计策,而后温言细语地叮嘱着南全:“皇上的身体不太好,你们要仔仔细细地照顾好他。”
南全重重点头应下:“是,奴才会好好照顾皇上的。”
皇后随即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去,在看到妃嫔们还在跪着时,她兀自做起了主:“你们来这儿也有一些时辰了,可要与本宫一起回去?”
毋庸置疑,妃嫔们是恨不得立刻离开的。
此时再听到她这话,个个急忙起身,跟着她一前一后走出了营帐。
直到彻底听不到她们的脚步声,祈重近腾地一下子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气愤地骂着:“那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的男人到底是朕,还是皇后?”
“皇后轻飘飘的一句话,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弃朕而去,没有一个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守在朕身边,当真是气煞朕也。”
肖仁和南全两人静静地听着,对他怒骂的话语充耳不闻。
他们不是第一天跟着皇上,宫里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
皇上会有今天这种凄凉的下场,难道不是皇上自作自受的结果吗?
多年以来,皇上独宠珍妃一人,冷落其他妃嫔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会有被众人抛弃的那一天呢!
祈重近发了一通火气后,才问:“事情全都安排妥当了?”
肖仁信心满满的保证:“皇上,有属下办事,您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虽说祈重近让他派人去办的事情令他很不齿。
但他很清楚,他们作为皇上的暗龙卫,和皇上乃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祈重近满意地眯了眯眼,神色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癫狂,看得人胆颤心惊:“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崔家、崔清若、祈陌,朕且先让你们得意几日,再让你们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到肮脏的泥潭里,再也爬不起来。”
“朕知道你们全都想着把朕从那高高的帝位上拽下来。”
“无妨,朕会让你们好好的看一看,事情进展到最后关头,到底是谁的计谋会更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