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证物一一带进祈重近的营帐里,神色沉重地跪在他面前。
肖仁一五一十地禀报着:“启禀皇上,暗卫们是被人用毒箭射杀而死,毓王夫妇和他们的侍卫、丫鬟也死了。”
“现场还有狼的尸体,很大可能是吃了有毒的尸体被毒死的,很多尸体被狼群啃食得面目全非,有的甚至直接入了狼的肚子。”
纵使他是从上千人之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在回想到先前见过的那一幕时,也觉得残忍。
祈重近的目光定格在祈毓那张这两年来日日戴着的面具上,神色微怔。
祈毓和蔺欢会死,在他的意料之中,暗卫们全部身死,在他的意料之外。
在他看来,他的暗卫们身手顶好,祈毓重病在身,武功又不好,不会有逃脱的可能。
下面的人把狼带进猎场一事,他是知晓的,也是默认的。
他不是让看守狼群的人要时刻听他的命令吗?
他还没下命令呢,看守狼群的人为什么不经他的允许,就擅作主张把狼群给放了出去?
想到这里,祈重近冷声吩咐:“肖仁,去把看管狼群的贺山叫来,朕要好好的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约莫一刻钟左右,肖仁去而复返,身边不见贺山的身影。
肖仁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回皇上,属下去找了一圈,只见到贺山的住处依稀有几截断裂的尸骨和大量血迹。”
祈重近脸色一沉,脸上难得地展露出怒意来。
“废物,朕不止折损了数十名暗卫,狼群也死了大半,朕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他突然说出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躲在背后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不行,你们得速速去把此事查清楚,好让那些人和毓王夫妇能死得瞑目。”
“另外,把此事的痕迹清除干净,不可往外透漏一丝一毫。”
“若有人问起,只说毓王夫妇在猎场待得无聊,独自游山玩水去了。”
肖仁回道:“皇上,属下们早已办好此事,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毓王夫妇已经遇害。”
祈重近听到这话,心情好转了一点,挥退所有人后,又怒得额前青筋直冒。
居然有人敢胆大包天的算计他,等下面的人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他会让那人知道何为帝王之怒。
他却不知,他的暗龙卫厉害,崔家培养出来的隐卫也不是吃素的。
早在肖仁一行人前一刻找到毓王夫妇和那些暗卫时,崔家的隐卫后一刻也到了。
皇后的营帐里,束柔在一旁感叹:“娘娘,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再是厌恶毓王,也不该用此种残忍至极的办法。”
“杀人不过头点地,让毓王夫妇被狼群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皇上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最主要的是,毓王没有多少日子好活,毓王妃又是一个灵智停留在五岁的弱小女子,随便动动手指就行,皇上何必非得用那种极其残忍的法子呢。
皇后眉头都没皱一下,嘴边挂着明显的冷笑:“他一向心狠,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崔家不但助他登位,又帮着他在朝中震慑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让他安安稳稳坐在帝位多年。”
“按理来说,他就算不感谢我崔家相助,也不该对崔家和本宫赶尽杀绝才是。”
“可他是怎么回报我们的呢?他不仅在暗中组建自己的势力削弱崔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又自顾自地独宠珍妃多年,最后还因为珍妃母子在未央宫里出事跟本宫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