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听完他所说,神色各异。
祈毓看向蔺欢,是满眼的心疼:“小欢儿,你这些年受苦了。”
他以为自己在宫里已经活得够艰辛的了,却不想,蔺欢会比他过得艰难十倍、百倍。
他身边有蒋淮陪着,不至于落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而蔺欢的身边始终空无一人,而且只有五岁的孩童智商。
任他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得出蔺欢这十来年是怎样过来的。
蔺欢微微摇头:“夫君,我不苦,真的。”
苦的是原主,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遇见了祈毓,没再受过一丁点苦头。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理所应当要向丞相府讨一个公道。
丞相府那群不配为人的畜牲,谁也别想逃过她的报复。
短短时间内,她杀了蔺傲,将计就计让蔺如兰失身,被肥胖男子带走消失无踪,今日又亲手解决了许氏。
接下来,该轮到蔺绍了。
蔺绍是跟皇上合谋害死忠义侯夫妇的凶手,她不会轻易放过。
蔺绍在许五说第二句话时,心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这里不单是有刑部的人在,还有毓王,他想阻止许五说下去,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直到听完许五的供词,他知道,许氏的死因不重要了。
丞相府虐待忠义侯夫妇独女一事,从前可以说是胡乱揣测,现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坐实了罪名。
单凭着这一条铁证如山的罪证,天启皇朝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丞相府给淹死。
祈毓脸色冰寒地盯着蔺绍:“蔺丞相,你枉为忠义侯的好友!”
“多年以来,世人皆以为你会尽心尽力地抚养着小欢儿长大,为此还博得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有一句话果然说得不错,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丞相你这种人。”
“长相温文尔雅,行事却是手狠心黑,端的是一派道貌岸然。”
若非丁呈彻等人在场,祈毓定会让蒋淮把蔺绍绑在暗牢的刑架上,把所有的刑具都让蔺绍好好的体验一遍。
便是这般,蔺绍也不能赎掉这十余载的罪孽。
思及此,祈毓对丁呈彻说:“丁大人,由此看来,蔺绍为着立新夫人要杀掉许氏这个原配之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试问这里是丞相府,阖府上下都是蔺丞相的人,有谁能够悄无声息地摸进来杀死许氏和四名武功高手呢?”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蔺丞相自导自演,先残忍地了结许氏等人,再把罪行嫁祸给小欢儿。”
“在他眼里,小欢儿是一个孩子,身边只有一个不会武功的丫鬟,要栽赃是轻而易举的事。”
恰在此时,刑部查看许氏五人伤口的人,说出的话更加证实了祈毓说出的可能性。
一人如实回禀:“大人,有三名男子是被一刀割喉,很显然是对凶手没有任何防备。”
“许氏和另一名男子是在生死搏斗之际被人用内力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