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绍对上丁呈彻一连串的问题,不慌不忙地一一回答。
“丁大人,本相未曾亲眼所见。”
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面色坦诚地望着丁呈彻,仿佛在告诉在场的人,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本相带着仆从来这儿的时候,夫人和四名男子已经了无声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痛,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夫人和那四名男子的尸体横陈在地上,鲜血淋漓,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至于毓王妃的动机嘛,那可就多了。”
“首先,她父母双亡,本相出于善意和对好友多年的情义,心疼她年幼无人照拂,义不容辞地把她接进丞相府抚养。”
蔺绍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蔺曲思和凌盼若双双战死沙场后,看到蔺欢年龄尚小孤身一人,让他感同身受,想起了父母早逝,活得艰辛的自己。
他对蔺欢的遭遇特别同情和怜悯,于是决定让蔺欢承欢他们膝下,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就当作是多了一个女儿。
他无奈叹息:“明明我们待欢儿与待傲儿和如兰的心是一样的,可这孩子就是觉得我们偏心,对她不好,致使她心生嫉妒。”
他似是想起了蔺欢在丞相府里的种种表现。
年幼的蔺欢总是觉得自己被他们冷落了,被忽视了,于是开始嫉妒心作祟,对蔺如兰和蔺傲产生了敌意。
“她时常趁人不注意毁坏如兰的东西,我们对此没在意,认为是她年纪小不懂事,等她长大一些应该是能看到我们对她的好。”
蔺绍自顾自地往下说,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我们当时应该要重视她的问题,更应该多多关心她,或许就不会造成今日的悲剧了。”
接着,他疾首蹙额地看向蔺欢,眼中满含失望之色:“不料,这孩子的心思越来越坏,得知皇上给如兰和毓王赐婚后,竟然说她对毓王痴心一片,非毓王不嫁,请求如兰把这桩婚事让给她。”
“如兰自小最为疼爱这个妹妹,只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尽管自己伤心欲绝舍不得这桩好姻缘,最终还是让她如愿嫁给毓王。”
“我们以为,她该就此满意了!”
“谁知道,三日回门,她居然撺掇着毓王让我们归还忠义侯府的财产。”
“本相念在跟他父亲多年好友的情分上,应允了她的条件。”
“就算如此,她仍是对我们怀恨在心。”
“不仅让人在外面散播流言毁坏我们的名声,还因为傲儿正吊日那天的误会,对我们的恨意加深。”
“玉舒病了好些时日都不见她上门来探望,我们也不奢求。”
“她今日登门说是要为母亲侍疾,我们都以为她知道自己长大了,懂事了,晓得孝敬母亲了。”
“可是啊,谁能想得到这个结果呢,她刚刚进府不久,就传来了玉疏身死的消息。”
“大人,玉舒自进入丞相府后,温婉端庄,善待下人,与府中任何人都其乐融融,他们没有理由会对玉疏动手,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蔺绍右手指向蔺欢,切齿痛恨:“唯有…唯有蔺欢这个毫无人性、从小养不熟的白眼狼,才能做得出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他的话音刚落,暗牢门口处传来“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祈毓一身官服被蒋淮扶着走进来,然后纷纷恭敬给他见礼:“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