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氏醒来的同一时间,皇宫里的金銮殿。
不用祈毓开口,丞相府算计蔺欢一事自有官员上报。
蔺绍站在殿里,不敢直视皇帝祈重近黑如沉墨的脸色。
祈重近把手中由御史亲自呈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蔺绍跟前。
“丞相啊,蔺欢嫁给毓王之初,坊间突然流传出丞相府苛待忠义侯府遗孤一事,朕还以为是空穴来风。”
“朕知道你的嫡长子不幸早逝,那与毓王妃有何关系?你何至于放着脸面不要去算计一个痴儿的清白呢?”
这不是祈重近生气的真正原因,而是对蔺绍的计谋非常失望。
要算计人最好一击即中,让蔺欢和祈毓自此翻不了身才对。
忙活半天不但没有让蔺欢失身,让祈毓从此抬不起头来,反而还搭上自己的宝贝女儿,蔺绍这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惨重啊!
蔺绍对于此事拒不承认,乖乖地跪在地上喊冤:“皇上,臣冤枉啊!”
“自忠义侯夫妇为国捐躯,把蔺欢接进丞相府抚养,臣待她与兰儿是一样的疼爱,从未厚此薄彼。”
“至于前日如兰说的话,那都是胡言乱语。”
“她不仅遭受歹人的算计,还是毁在那样一个丑陋不堪的肥胖男子手里。”
“她是被气得失去神智,她所言是当不得真的,还请皇上明鉴啊!”
蔺傲为何人所害,蔺绍心中有数,奈何他势力低微,没能抓住祈毓这个罪魁祸首的证据。
等他话音刚落,祈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开口:“蔺丞相,本王陪着小欢儿回门时给你提出的建议,你当真不考虑一下吗?”
“瞧瞧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上下两片嘴唇一动,便能轻而易举地洗去你丞相府谋害毓王妃的罪名,本王甚是佩服。”
“明明是你丞相府厚颜无耻地霸占忠义侯府财产在前,虐待小欢儿在后,如今竟然丧心病狂的联合外男想要毁掉她。”
“丞相啊,你和忠义侯好友多年,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算账吗?”
“本王有时候真想让人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小欢儿她的神智只有五岁,只有五岁啊,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祈毓越说越激动,一时间仿佛没缓过气来,连着咳了好几声,脸色才稍微好上些许。
祈重近听到他后面两句话,本想着出言训斥几句。
可看着祈毓在霎那间咳得满脸通红,似是气不顺,他只得强制压下喉咙里的话。
他暗自劝着自己,罢了,他只是不喜欢祈毓的母妃,不是真的想让祈毓死,再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血脉。
“毓王,你信誓旦旦地说丞相府虐待蔺欢,你可有实际的证据?”
蔺绍是他信任多年的心腹大臣,祈重近不愿意仅凭着祈毓的只言片语去怀疑蔺绍。
祈毓恭敬地回着:“回父皇的话,证据自然是有的。”
“您知道吗?新婚夜时,儿臣见到小欢儿的第一眼,她面无血色,身子干扁瘦弱,只需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她是时常的食不果腹。”